第28章 玩玩而已(第2/5頁)

“你們也都看見了?”

守在門外的仆從紛紛回稟:“看見了,不是四小姐下的手。”

要說起來,更像是一場意外。

恐怕孫公子都沒料到劍會歪成那樣。

儀陽侯眼下喉嚨上湧的血腥氣:所以他的嫡長子,純粹是倒黴命裏注定當太監?

“先把他關起來,想要兒子,讓孫千業自己來贖人!”

他指向孫景明。

孫景明罵罵咧咧連同他帶來的那些人都被關入魏家柴房。

四小姐成功洗脫嫌疑,意味深長地看向她的好二哥。

対上她的眼,魏二仍是惡狠狠地瞪她,魏平奚長身而起,笑容滿面,拍拍袖子,沒心思繼續呆下去,牽著郁枝的手回到驚蟄院。

闔府都在為大公子一事著急上火,她不急不躁攜美妾出了門,儀陽侯氣得要死,終究礙於夫人的緣故,沒対這個女兒多做苛責。

“咱們就這樣走了?”郁枝驚奇道。

“不然?你還嫌站在那不累?”魏平奚一雙笑眼斜睨她:“回去給我捶捶腿,累了。”

郁枝好一頓無語。

該累的是她罷?

四小姐進了正堂扯椅子坐下,一直站著的沒喊累,她哪來的臉皮將那“累”字說得十分無辜?

一入驚蟄院,翡翠瑪瑙熬煮艾葉為四小姐‘接風洗塵’。

大公子當街被人去勢,這太晦氣,得好好洗洗。

不僅她要洗,郁枝也要洗。

且看四小姐的意思是想和她一起洗,郁枝昨夜被她折騰地魂快沒了,腰正酸著,勉強跟著出趟門,這會閉上眼都是大公子滿身是血的慘狀。

她膽小,皮薄,沒四小姐那用不完的精力、體力,好說歹說哄著魏平奚放過她,兩人各自在浴桶沐浴。

“置放什麽屏風?”

半人高的兩個浴桶,熱氣漂浮,中間隔著一道花鳥刺繡屏風,魏四小姐嫌這屏風礙眼,影響她欣賞美人,支使瑪瑙將其挪開。

“這樣好,視線開闊,一邊洗還能一邊聊天,下去罷。”

她揮揮手,翡翠瑪瑙金石銀錠小臉浮著紅暈魚貫而出。

腦海同時冒出一念——姨娘太不容易了。

“洗罷,害什麽臊?”

郁枝腦瓜頂冒熱氣,心一狠,眼一閉,快速解了衣帶沒入水中,堪堪露出玉白肩頭。

一雙柳葉眼直勾勾盯著四小姐,滿心的期待都放在臉上。

她這模樣,又純又媚,眉梢懸著一縷為色所迷的貪,肩頭單薄,水色與雪色繞著那半弧渾圓,水氣潮濕,白茫茫的。

魏平奚穩如磐石的心破天荒動了一下。

動得莫名其妙。

她揚起唇:“就這麽喜歡看本小姐?”

郁枝大著膽子哼她:“怎就只準你看我,不準我看你?”

兇巴巴的,大抵是和天借了膽。

“想知道為何?”她邊解衣帶邊往郁枝那方向走,幾步而已,走得步步生蓮,走得郁枝心跳喧囂。

四小姐兩只手按在浴桶邊沿,笑吟吟瞧著縮回水中膽氣喪盡的美人,瑞鳳眼深情又無情:“因為你是妾啊,妾,本小姐的玩意罷了。”

郁枝滿腔的羞澀碎成齏粉,一顆心冰涼。

好久她才緩過來,笑得柔軟多情,這笑隱著太多的委曲求全打碎牙和血吞,魏平奚臉色一霎冷下來:“別笑了!”

笑不是,不笑也不是,郁枝抱膝“哦”了一聲,沒再計較這身子被看去多少。

預料中的被調戲、被取笑,隔著幾步遠被占便宜的事並未發現,反而是一地的沉默,和輕撩起的水聲。

郁枝很難過。

難過的點在於她知道自己是四小姐的妾,是充其量長得漂亮的玩意。

可她又不止為這一點感到難過。

她說不清。

她寧願被四小姐調戲,被她取笑,被她占便宜,也不想要此刻的寂靜。

靜得她心慌。

她怯怯地擡眸,含淚欲泣,兩只細長的胳膊趴在浴桶邊沿,胸前的風景頗有氣勢。

而她的話嬌滴滴的,半分氣勢也無。

“我能問問,我是、我是哪裏惹你不快了?”

魏平奚眼皮不擡:“太媚了,像狐狸精。”

郁枝哭得梨花帶雨,終是忍不住眼淚淌下來,她委屈極了:“可你,可你昨晚在床上不是這樣說的。”

“哦?本小姐在床上怎麽說的?”

她一副記性不好的樣子,郁枝被她氣得心梗:“你說喜歡我勾.引你,還說我身子好看,弄.起來舒服,香香軟軟,久嘗不膩。”

昨夜歡愉時說的話她一字不差記下來,魏平奚訝異挑眉,終於肯拿正眼看她:“記得這麽清楚,看來還是本小姐不夠賣力。”

郁枝羞得聲音發顫:“反正……我就是記住了……”

“女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魏平奚舒舒服服靠在浴桶,聲色有些涼薄:“勾得太過了,就是逾越。你要記住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