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曝光(第2/3頁)

嚴綏又飛快地牽了下他的手,神色正經:“師叔祖的話自然得聽的,不過師弟今日晚到也情有可原……”

他在江緒沒甚威脅力的瞪視中溫溫一笑,道:“那便上堂切磋課罷。”

屋內登時一片鬼哭狼嚎,程閻大聲嚷嚷:“嚴子霽,你這是徇私!”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著抗議,“大師兄,哪有你這麽偏幫同門的,雖然我們都覺得江師弟的確讓人心生好感,但也不能這般吧!”

此話一出,程閻便牙疼地嘶了聲,明明跟嚴綏隔了十萬八千裏也要往後退兩步,而站在一旁的江緒頓時尷尬得不行,根本不敢去看嚴綏的神情。

這都說的什麽胡話,他暗暗腹誹,平日裏可沒見這些人與我有多親近!

嚴綏連眼神都沒變過一瞬,溫和笑道:“我此次下山不過幾月,方才在外頭觀望了會,除了雅,竟無人有所突破。”

言下之意便是此事怪不到徇私江緒上去,是他們毫無長進,這才需要臨時改成切磋課,江緒自然是聽懂了的,垂著頭不自覺地翹了翹嘴角,心情一下便好了起來。

而在眾人三三兩兩或不情願或心如死灰地往外行去時,嚴綏將手搭在他酸痛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揉了把。

“是師兄不好,”他很真誠地道歉,“緒緒可是生氣了?”

江緒啪地一下拍開他的手,卻壓不住自己的笑容。

“沒有,”他加快腳步往外走去,神情漸漸變得落寞,只有語氣一如平常,“我先出去了,師兄你也快些。”

……

若日子始終這麽過下去也算是不錯,江緒總是在刻意回避著同渺音相關的傳聞,他成日都同嚴綏膩在一塊,每日最大的煩惱便是如何在簡樓子面前“兄友弟恭”,又如何在夜色中應付總是偷偷翻進他屋內的嚴綏。

“緒緒不願讓師尊知道便不願吧,”嚴綏總是如此喘著氣哄他,“但總不能讓我見不著你,嗯?”

江緒哪有精力去想他在說什麽,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克制自己不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及小聲哀求嚴綏將動靜控制得小一些。

只是每次都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屢屢弄得幾乎難以收場。

連程閻都看出了他的勞累,看著他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憐憫。

“江師弟又連夜練劍啊,”他意味深長地瞄了眼嚴綏矜貴莊重的身影,“如此勤奮,臉都累瘦了。”

江緒幹巴巴地笑了聲,同樣不讓他好過:“是啊,可程師兄想練還練不了呢。”

他最近不知又是哪裏惹到了雅,已經連著小半個月沒得到對方的好臉色了。

程閻悻悻地跟嚴綏望過來的視線對了眼,摸著鼻子忍下了這口悶氣,而雅默不作聲地往江緒的手裏塞了個瓷瓶,很輕地在他耳邊道:“你總不能一直由著大師兄胡來。”

江緒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其實不笨,明白如今的歡愉不過是能偷一日是一日,渺音怎麽會放過無極宗呢?

到那時,即便簡樓子和嚴綏都不會趕他走,日子也不會如現下一般平靜愉快了。

而不出意外的,渺音終於在某個清晨找上了門,江緒禦劍立於山門之上,安靜地聽著鐘聲在林間回蕩。

站在最前方的不是簡樓子,無極宗宗主不日前再度閉關,如今暫行宗主職位的是清宵子,而落後於清宵子半步的,正是嚴綏。

渺音的視線緩慢在隊伍中梭巡過一遍,極明顯地在江緒身上停頓了許久,而後嗤笑道:“你們宗主死了?怎的不早些說,我好帶束花來給他上墳。”

“休得胡言!”清宵子微皺著眉,很平靜地呵斥他,“合歡宗“m”“'f”“x”“y”%攉木各沃艹次掌門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何事?”渺音語氣微妙地重復了遍這個詞,忽地仰天大笑,“自然是來討債的!”

清宵子的情緒始終平靜如水,掀不起一絲波瀾:“昔日你合歡宗勾結魔修,北州十三城慘遭屠戮,罪不容誅,何來討債一說。”

“誰說是要討這個債了,”渺音提著劍,腳下輕輕一跺,靈力便悍然地朝著山門轟擊而來,“這個可以往後放放,我今天來,是要討情債的。”

最後那句話被他灌入了靈力,清晰地回蕩在劍拔弩張的風中,無極宗的隊伍裏隱隱傳出些騷亂,江緒遙遙地看著那雙略顯癲狂的漂亮眼睛,心頭一陣狂跳,不安感漸漸淹沒神思。

身後隱隱傳來旁的弟子的議論聲:“情債?他跟哪位長老有過一段麽?”

渺音勾著艷紅的唇,在長久未能得到回應後倏然一動!

錚——!

劍氣的銀光與清宵子袖中灑出的靈力匹練轟然交接,他雙手執劍,袖袍在狂風和怒吼中獵獵飛舞。

“雲明陽!你負我情愛!戮我滿門!搶我的寶貝師侄給你的得意徒弟做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