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濃

夢中十幾載,嚴綏做出最親近的事也不過是與他牽手,不過江緒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同樣也沒什麽想法,但也從未想過從夢中醒來後,嚴綏滿腦子想的都是這種事。

就好像……對自己十分癡迷一般。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忽地唇上一痛,嚴綏稍微退開了些,啞著聲含糊道:“莫要走神。”

接著又捏著他的下巴,重新吻了上來,江緒這回是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了,他心頭微顫,在昏熱中長久地跟嚴綏對視著。

欲望,江緒模模糊糊地想,那雙眼睛裏,有如凡人般濃烈的愛和欲。

是因為情劫……還是因為我?

他眼睫重重一顫,攀著嚴綏的手驟然松開,可緊接著就被身上人壓得更緊,十指緊扣間衣帶散落,紗幔在空中輕飄飄地晃蕩,他發出似嗚咽又似呻吟的破碎鼻音。

“門……”

嚴綏的眼神驟然深暗了許多,他沒有松開江緒,只是靈力運轉,吱呀一聲帶上了大敞的門扉。

原本只是想稍微解解饞,他想著,手掌摸上江緒的腰,用微微嘶啞的嗓笑了聲。

“緒緒原來是擔心被旁人瞧見,”他撈起江緒的腿,更進一步,“噓,莫怕。”

後面的話變成絮絮耳語,一點點送入江緒的耳中:“師兄不會讓任何人看到緒緒現在的模樣。”

他語罷,慢條斯理地張口,咬住那點通紅的耳垂,如願看見江緒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眼中迅速積蓄起霧氣。

“方才看見我,為何不高興?”

江緒聽見他如此問自己,字句咬得很緩慢,拋去微重的呼吸外與平日裏說話根本沒什麽差別,但江緒卻忍不住發出長長的一聲哭吟,在他激烈而深的動作中不住扭腰想逃,又被按著腰動彈不得。

“嗯?”嚴綏氣息不穩地笑了聲,潮紅一點點漫進松散的衣襟中,“是在想什麽?”

可江緒哪裏說得出話來,他只能徒勞地抱緊嚴綏,又試探地送上了自己的吻。

嚴綏卻側開頭,他的吻只能落在下巴上,莫名的委屈霎時吞沒理智,江緒顫顫地抱緊了他,語氣含糊黏膩:“想……要與師兄共白首。”

情*淹沒午後的明光,嚴綏低下頭,一點一點地貼上他的唇。

每一寸血肉都被徹底侵占,江緒睜著眼,第一次清醒地將自己全數奉上。

渺音說的不錯,嚴綏定然是他此生最大的劫難。

……

江緒分不清過了多久,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何處,他被嚴綏翻來覆去地折騰,只能隱約意識到窗外日頭漸斜,而他不過是看了一眼,便被嚴綏翻過去按在柔軟毯子上,再也沒有多余的精神去注意旁的事了。

“師兄,”他在幾乎無法承受的糾纏中可憐兮兮地回頭,“我真的不行了。”

嚴綏看見他潮紅的臉,瞳孔中欲色更濃,低頭重重吻在他後頸上。

紗幔濾去小半的光,柔和溫暖地落在交疊纏綿的身影上,汗水在熱意中蒸騰成黏膩的一片,最後一刻時,江緒克制不住地仰頭,眼神渙散,細長脖頸被一只漫著潮紅的手抓住,發出顫抖破碎的氣音。

良久,江緒終於能啞著嗓同嚴綏抱怨:“……熱。”

嚴綏卻仍舊抱著他,未平復的呼吸全部噴在濕漉漉的頸邊,江緒難耐地動了動,便聽見他用令人耳廓發麻的聲緩緩敘述:“顧沉同我做的交易的確是這枚丹藥,但也不止如此。”

江緒這才乖乖地縮在他懷中,只用一雙眼角微紅的眼明顯地催促著他,嚴綏饜足地用鼻尖蹭了蹭他濕漉漉的肌膚,懶聲道:“他很聰明,知道沈長風之所以苟活,是因為他將人救了回來。”

也就是說,沈長風能活到現在,只是因為顧沉罷了。

“有人扶著往前走還覺著累,”嚴綏略有些諷刺地輕笑,“也不知該說是心善不願拖累旁人,還是說他無能懦弱了。”

江緒點點頭,道:“所以,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才會讓沈長風往後背著自己的命活下去?”

“正是如此,”嚴綏獎了他個一觸即分的吻,“我將他帶去常山,再治好沈長風的傷,他則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秘辛告知與我。”

江緒有些不信:“顧先生不過是得“m”“'f”“x”“y”%攉木各沃艹次了一點的造化,師兄你這般,可有欠下因果?”

自然是沒有的,嚴綏但笑不語,主動道:“還真有些值得一聽的事,緒緒想知道麽?”

江緒理所當然地嗯了聲,敷衍地抓住嚴綏的手指晃了晃:“師兄可願告訴我?”

嚴綏如今正是滿足的時候,反手扣住江緒的手指,溫緩道:“他同我說,昔日從各州逃亡至此的修者,是因著五百年前的一道天道意志。”

他說著,微微垂著眼,很平靜的樣子,這自然不是顧沉能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他與顧沉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