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同(第2/3頁)

傳說傳說,不過茶余飯後盤膝閑談之物耳。

他按捺住心頭莫名升起的些微沉重與悲涼,主動道:“那可要聯系師尊?”

若是各大宗門都在暗中調查之事,其實無論如何都是該上報的。

“自然是要的,”嚴綏先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又輕笑了聲,“我還以為緒緒早把師尊拋到了腦後。”

江緒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些不妙,暗暗叫了句不好,他近日不是被沈長風折騰就是在想跟嚴綏相關的事,哪裏還記得起自己是一聲不吭跑到雲州來的!

“先前,也是有聯系過的,”江緒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但師尊好像是在閉關,並未理我。”

嚴綏只是溫聲道:“這話該同師尊說。”

他低頭瞧了眼依舊被自己牽著的手,故意沒提醒江緒這档子事,想來簡樓子也已算到了,單看會如何發作罷了。

不過有他擋著,總歸簡樓子也聯系不到江緒,這些事,讓他來頭疼便好。

江緒在他的注視下心頭一顫,深深吸了口氣,百般不願地從袖袋中摸出了自己的玉牌。

無事,無事,山高皇帝遠,師尊奈何不了我,江緒暗暗寬慰自己,實在不行,還有嚴綏能頂著!師尊會罵我,肯定不會罵嚴綏的。

但他還是求助般看了眼嚴綏,微微抿著唇,有種不自知的可憐與狡黠,惹得自己的手被抓得微微一痛。

“無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嚴綏的嗓音壓得有些低,“有師兄在。”

果不其然,時隔月余,簡樓子甫一開口,便是好大聲的一句:“孽徒!你還知道聯系我!”

江緒縮了縮脖子,顫巍巍小心翼翼喚了句:“師尊,我先前也聯系過您,但您應是在閉關……”

“真閉關了都得被你氣出來!”簡樓子聽起來被他氣得肝疼,“一次沒通不會再來一次麽,江緒!就你這兩腳貓的功夫,怎麽敢跑出中州的?”

接著又是好一陣滔滔不絕的訓斥,江緒被他說得灰頭土臉,終於忍不住去晃嚴綏的手,求救意味再明顯不過。

嚴綏含笑深深地看了他眼,才溫聲開口道:“師尊。”

簡樓子靜了瞬,火氣終於消了下去。

“子霽啊,既然找到了你師弟,還不趕緊把他送回來?”

簡直堪比變臉,江緒腹誹了句,直接將玉牌往嚴綏手裏一塞,再也不想說哪怕一句話。

嚴綏在心底諷刺地笑了聲,面上依舊平靜:“師尊放心,有我在,師弟出不了事,此番難得師弟願意下山遊歷,多走走總是好的。”

“莫要胡鬧,”簡樓子的聲音漸沉,“子霽,我以為你知道分寸。”

嚴綏哪裏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但也只是順從應道:“師尊說的是。”

果然是什麽都知道了。

他不動聲色地捏緊了玉牌,嘴角諷刺一勾,主動提起了要說的事:“師弟在雲州探聽到了些師尊想知道的事,有個得了機緣的凡人說,雲州靈力枯竭,是人為的。”

玉牌那頭再度沉默下來,良久,簡樓子沉沉呼了口氣。

“可還有別的?”

“尚在探查中,”嚴綏的語氣很恭敬,手上卻在不安分地捏著江緒纖細的手指,慢悠悠的,曖昧而挑逗,“師尊,您這些年的猜測恐怕是真的。”

“嗯,知道了,”簡樓子顧不得再理他們,“此事需要同長老們商議一番。”

玉牌迅速冷卻下來,嚴綏的視線慢悠悠地越過落在桌上的光,跟江緒漂浮不定的視線輕輕一對,惹得江緒又是耳根一熱。

“怕什麽,”他似笑非笑,將玉牌放在桌上往江緒那一推,“從前被罰,哪次不是師兄幫你的?”

江緒從善如流,對他眨了眨眼:“師兄待我最好不過了。”

嚴綏垂眼盯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今時不同往日,”他反手握住江緒的手,眼神幽深,“緒緒說是嗎?”

江緒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倏地覺到了些不妙,一些奇怪的直覺叫囂著,要他立刻馬上遠離眼前的這人。

可他又被某種順著肢體交疊傳來的焦灼欲望釘在原地,莫名的口幹舌燥:“……師兄說的是。”

“所以緒緒該如何報答一下師兄?”

嚴綏低聲問著,卻也沒想得到什麽回答,手掌一寸寸順著肌膚摸進寬大的袖口中,最後吻上江緒幹燥溫熱的唇。

“不如這樣……嗯?”

但江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被迫往嚴綏那側倒去,夏日燥熱的光悶紅了眼,朦朧間,他只覺得有柔軟物什不容拒絕地挑開他的唇齒,以溫和卻不容抗拒的氣勢勾住他的,腦中轟的一聲,便什麽都想不起了。

但還是能勉強記著自己還有正事要做,他短暫地掙紮了下,感覺到嚴綏松開了自己。

“抱歉,”嚴綏的神色有些失落,苦澀地替他理好微皺的衣袖,“是師兄唐突了,緒緒不願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