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魂兮歸來?

待得好不容易神志回籠時,江緒已是嘴唇紅腫,難耐到眼角發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任由著嚴綏替自己捋好松散下擺和被扯歪的系帶,在片刻後才感覺到貼著自己腿邊的觸感分毫未動。

“抱歉,”耳邊是嚴綏極壓抑的喘息和苦笑,“是師兄沒定力。”

江緒幾不可聞地嗯了聲,莫名憶起在許多年前,浮屠寺的住持與簡樓子論道十日十夜時,便是嚴綏一直陪伴在側的。

如此一想,他心底便升起了毫無分寸的竊喜與自得——又飛快被按捺回最深處,江緒輕輕動了動,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嚴綏的手便再度落在了腰上。

“饒了師兄罷,”他聽見嚴綏無奈的克制喘息,“緒緒聽話,莫要亂動了。”

這話說的……江緒想,哪有人能招架得住?

他不敢再動,卻還是好心提議道:“不若師兄將我,嗯,放開?”

後面一句話顫巍巍的,光是想想都令他面上一熱:“放開就不……難受了。”

嚴綏沉沉吐了口氣,緩慢地松開了他,江緒局促到眼神都不知往哪裏放,最後落在了被自己扯開的衣襟上,那處露出的小塊肌膚上蒙著潮紅,微突的那一點軟骨不住地顫動翻滾,視線不由自主地上移,他看見嚴綏緊閉的眼,微蹙起的眉,還有隱隱發出聲沙啞嘆息的薄紅唇。

於是江緒又是一陣口幹舌燥,明光落在身上似火灼燒,他擡起的手指猶豫而顫抖,輕輕落在自己的唇上,又飛快地挪開。

嚴綏的肌膚很容易發紅……

思緒晃晃悠悠地飄回招搖山,泛紅的肌膚是滾燙的,鎖骨處會有黏膩的汗停在凹陷處,美人活色生香當如是。

光天白日的,江緒被自己腦內的畫面惹得好一陣搖頭,嘴角卻高高翹著,根本克制不了陡生的竊喜與充實,好似直到清醒地目睹了眼前的畫面,嚴綏說過的那些話才終於落到了能夠紮根的證據上。

誰又能不歡喜?

他這頭正飄飄然想著,那頭嚴綏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睜眼便對上江緒濕漉迷蒙的眼,又是下腹一緊。

只是時機不宜,他在心底嘆氣苦笑,上回雖算是乘人之危,但好歹情況緊急別無他法,可如此他才跟江緒說開不過半日,若真的做了那档子事,跟騙人感情貪圖享樂的敗類有何差別?

千百年都忍過來了,哪裏還差這一回,稍解心頭一絲苦便好了。

於是乎嚴綏再默念了兩回清心訣,這才能勉強用正常的嗓音愧疚開口:“多謝緒緒大度,不與師兄計較方才的孟浪之舉。”

他好似並沒有發覺江緒的視線落在何處,也未曾發覺自己此刻的衣冠不整,江緒被他如此坦蕩磊落的目光看得心頭一虛,頓覺自己跟嚴綏一比簡直就是滿腦齷齪,無怪乎於修行一途上屢屢受挫。

“也,也不是什麽事,”他磕磕巴巴地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師兄不必如此……愧疚。”

他說著,欲蓋彌彰地對嚴綏笑了笑。

總不能直接說無需如此恪守禮節吧,江緒忍不住腹誹道,怎麽聽都像是在冒犯嚴綏。

嚴綏也只是溫柔地笑著,主動道:“緒緒可願同我出去一趟?”

江緒愣了愣,終於將自己從各種緋色心思裏拔了出來:“我自然同師兄一塊的,是要去何處?”

“昨夜救下的範二,”嚴綏面上顯出點思索神情,“不知如今怎樣了。”

江緒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欣然道:“的確該去看看,書上關於魘鬼的記載甚少,我們昨日見著範二時他的狀態著實古怪,也不知是中了什麽招數。”

看起來有些像是夜遊症,或許同魘鬼編造幻覺的能力有關?

他如此想著,隨著嚴綏遮掩了身形出門,也不知是不是近日發生的事太多,街上明顯沒有他初來黃粱城時如此熱鬧了,而範二家所在的長巷更是清冷幽靜,只有滿地的紙錢和遙遙飄出來的祭拜氣味。“m”“'f”“x”“y”%攉木各沃艹次

“看起來是醒了,”嚴綏先一步叩響了大敞的門扉,“緒緒可看見了什麽?”

江緒早便開始留意此地的氣息,此刻被嚴綏一問,他肯定地搖頭道:“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靈氣枯竭,死氣也沒見著多少,範二兄長的魂魄定是已被魘鬼吃了,此地連偷貢品的孤魂野鬼都見不到一只。”

他正說著,屋裏頭便走出個披麻戴孝的憔悴婦人,她的眼珠黯淡無光,江緒遙遙便瞧見了她身上隱隱縈繞的黑氣,眼神微動。

這氣息……同死氣極其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婦人看見兩人都佩著劍,一身氣質頗為不凡,心下有了幾分猜測:“可是二位仙長?”

嚴綏神情恭肅地對她一揖:“無名修者罷了,某姓嚴,冒昧到訪,叨擾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