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逃避(第2/2頁)

果不其然,嚴綏得了台階,從善如流地輕笑道:“怎會嫌棄,那便叨擾了。”

沈長風擺擺手,一副主人做派:“怎會,怎會,那不若先讓你師弟帶你上去安頓著?”

嚴綏微微頷首,周身氣勢終於收斂了些,緩聲道:“自然是不必勞煩二位的。”

一旁的顧沉木著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沈長風的眼神在嚴綏同江緒身上飛快一掃,又往搖椅上一躺,哀嚎起來:“哎呀顧沉——我腿疼得很,你快來給我紮兩針!”

做作得很,江緒簡直沒眼看,卻又不敢去瞧嚴綏,只能關切道:“沈公子可是舊傷犯了?”

“無事,”顧沉平聲道,“紮兩針便能好,江少俠還是先帶著嚴道長上去安頓著吧,一路奔波至此,定然乏得很。”

的確,中州至此路途迢迢,江緒終於擡眼去瞧嚴綏,抿了抿唇,道:“師兄不應當同我擠在這裏的。”

他到現在才捕捉到嚴綏眉宇間揮之不去的一點倦色,更加不知所措,反觀嚴綏卻還是一貫的溫和笑容,狀似無奈道:“若真的關心我,不如早些帶我上去歇著。”

江緒忙不叠地應了,領著嚴綏上了樓,環顧了圈,垂著眼道:“我等下讓顧先生再找套被褥鋪地上,師兄你睡床。”

嚴綏頂著他的發頂,眼神微深。

“不必,”他的語氣仍舊是溫和的,“擠一擠,無甚大礙。”

江緒被他這句話說得心頭一酸,這人果然沒把那档子事放在心上,如今竟然還能同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撇開自己的那點心思,換了個話頭:“師兄是怎麽過來的?”

反正他也說不過嚴綏,還不如待會就去找顧沉要了被褥,實在不行,就每晚打坐便是。

嚴綏往前跨了步,不動聲色地將他籠罩在自己的影子中:“雲州偏遠,自然是禦劍過來的。”

我問的明明不是這個,江緒終於擡頭去尋他的眼神,又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小小地翹了翹嘴角。

“師兄過來……用了多少時日?”

“從你離開招搖山後,”嚴綏的眼神很專注,帶著難以掩飾的疲倦,“一路找過來,緒緒在外面待了多久,我便尋了你多久。”

愧疚頓時湧上江緒心頭,夾雜著點說不出的雀躍之情,他顫了顫眼睫,輕聲道:“不過是下山遊歷,犯不著讓師兄如此費心勞神。”

忽地腰上一緊,嚴綏的臉驟然湊近了許多,他不容拒絕地攝著江緒的視線,語氣輕飄飄的:“是犯不著。”

江緒鼻腔一酸,倉皇地閉了閉眼:“那師兄又為何……”

“若非緒緒一聲不吭就走,我早十幾日便能尋到你,”嚴綏打斷了他,手上似乎是在拼命克制著力道,“緒緒,你又是為何要走?”

江緒張了張嘴,頓時無言,他不敢跟嚴綏對視,偏偏腰上的手松了開來,換做固定住了他的脖子。

“緒緒,”嚴綏的吐息全都撒在他臉上,溫熱的,讓人難以遏制地臉紅,“那並非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呢?”

江緒低聲喃喃,眼睛漸漸變得濕漉漉的,固執地垂著眼:“師兄其實是不想的吧,是我強迫了師兄。”

“不是,”嚴綏再次打斷了他,無奈地嘆氣,“緒緒,你沒有錯。”

他的話裏似乎還藏著話,江緒不願去探究——難不成還是嚴綏自願的嗎?便是在最美的夢裏,都不會有這種事。

江緒又不說話了,他沉默著,微微抿起唇,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像是被人強行抓住了後頸皮的貓。

他向來是固執的,嚴綏知道,江緒認定的事情一直很難改變,譬如自己有錯,譬如喜歡嚴綏但不能說。

再譬如,嚴綏不會喜歡江緒。

可忍耐總是有限度的,那張水紅的唇近在咫尺,他再也不想壓著心裏的那點火,沉著嗓子喚道:“江緒,你看著我。”

江緒微微搖了搖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嚴綏最會哄人了,他想,甚至不需要嚴綏說什麽,只消看一看那一雙眼睛,自己便什麽原則都忘了。

可嚴綏今日非要逼一逼他不可,江緒不肯擡眼,他便去捏江“m”“'f”“x”“y”%攉木各沃艹次緒的下巴,什麽克制理智的全都拋在一旁,由著自己的心情低頭吻上了江緒。

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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