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3頁)

大黃落在空中失了平衡,整個身子驚得亂扭,落在林月芽懷裏時一不小心就將她手背上爪出一道血痕。

李蕭寒蹙眉,上前又是將亂蹬腿的大黃提起,丟到一旁傻眼的夏河身上,“抱住了。”

夏河一把將大黃按在身前。

林月芽還想要去安撫大黃,卻被李蕭寒拉住手腕,他語氣不耐地道:“先管好你自己。”

說著,他便拉著林月芽朝外走。

夏河抱著大黃快走兩步追上去問:“侯爺,這貓該如何處置?”

一聽到“處置”二字,林月芽滿眼都是懇求地看向李蕭寒。

李蕭寒腳步頓下,回頭對夏河道:“打它掌心十下,再將它放了。”

夏河茫然地看看懷中小貓,又追了兩步出去,“可是侯爺,明日郡主便要到了……”

李蕭寒一個眼神過去,夏河立刻閉嘴。

他眉眼微沉,說話時散著寒意,“做一個木牌戴它身上,寫清楚是雲騰院的。”

說完,李蕭寒便拉著林月芽去了主屋。

侯府傳遍的事,李蕭寒怎會不知,只是他一直未曾表態,夏河便以為他是默許了,畢竟那些傳言有鼻子有眼,好像侯爺這麽些年不近女色,都是為了等郡主及笄。

可就在方才,李蕭寒扔下那句話後,夏河心裏便清楚了,侯爺不會應下這門親事。

李蕭寒一進主屋,便松了手。

林月芽不知他又要幹什麽,縮著脖子站在屋裏不敢動。

李蕭寒走到一個矮櫃前,將櫃門打開,裏面放著大小不同,各式各色的藥瓶,見身後沒動靜,李蕭寒回頭看林月芽還在原地愣著,極無奈地道:“怎麽,是想讓我伺候你凈手?”

林月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跑進凈房,她在凈房裏將傷口洗凈,出來時看到李蕭寒端坐在紫檀卓旁,上面擺著三個藥瓶,還有紗布剪刀。

“過來。”李蕭寒沒有看她,低頭剪著紗布。

林月芽心有抗拒,腳步就慢了下來。

李蕭寒看她一眼,淡道:“若想留疤,便再慢些。”

對於尋常女子而言,聽到這句話勢必會立刻跑過來,可對於林月芽而言,留不留疤當真無所謂,她後背上到現在都還有祖母當年抽她時留下的鞭痕。

無所謂的,她又不是名門閨眷。

但是怕李蕭寒生氣,林月芽還是象征性快走兩步來到桌旁。

她伸出雙手去接紗布,李蕭寒又是斜了她一眼道:“坐。”

林月芽看出李蕭寒是要做什麽,但她心裏不情願,於是站著不動,沖李蕭寒開口:奴婢自己來。

李蕭寒根本就沒看她,猜也猜得出她在說什麽。

“莫不是想直接坐我懷裏?”他索性逗她。

一聽這話,林月芽徹底放棄抵抗,立刻乖乖坐下。

李蕭寒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揚,“手。”

林月芽別扭扭擡起手,伸到李蕭寒面前。

李蕭寒將她手心搭在掌中,冰冰涼涼的,莫名有幾分舒服,他低頭一看,真行,這樣深一道口子,她能忍到現在。

李蕭寒不由又多看了林月芽兩眼,她面上除了對他的害怕外,的確沒有看到忍痛或者委屈的情緒。

“這是止血的,會略微有些蜇疼。”他將褐色藥瓶裏的粉末倒在傷口處。

他動作輕,語氣緩,林月芽從未見過如此的李蕭寒。她偷偷用余光打量。

李蕭寒動作嫻熟雅然,區區上個藥的事,在他手中就像在做茶藝。

林月芽不禁疑惑,難道勛貴子弟們連上藥都是要學習演練的?

擱下藥瓶,李蕭寒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吹。

這股溫熱的氣息,一下就讓林月芽頭皮發麻,她慌忙別開臉,掌心在不知不覺中被李蕭寒炙熱溫度染燙,臉頰也不受控制地浮出一抹緋紅。

她將頭垂得更低。

李蕭寒拿起另外一個小瓶子,擡眼看她,“這個是消疤痕的,不疼。”

林月芽剛一點頭,手背上頓感一股鉆心疼痛。

她立即蹙眉看去,正正就對上李蕭寒那雙深邃的眉眼,“我當你不知道疼。”

啊?他是故意的。

林月芽滿臉寫著不可理喻,她怎麽會不知道疼,只是與對李蕭寒的恐懼和抗拒比起來,這點傷口便算不得什麽了。

他的確是故意的,誰讓她不識好歹。李蕭寒收回目光,繼續上藥,動作也不似方才那般輕柔。

到最後,李蕭寒將她手松開,叮囑道:“三日內不可碰水,每日皆需上藥。”

這麽說,便是要林月芽明日再來的意思。

林月芽聽出來了,但是她不想來,於是對李蕭寒行禮道謝,隨後又沖他搖頭道:不用勞煩侯爺,奴婢明日……

“看不懂,懶得猜。”李蕭寒冷冰冰將她打斷,自顧自收拾著桌面上的藥瓶。

林月芽想了想,幹脆不說了。主動上前去整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