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2頁)

很多見不得光的隱秘都發生在淅瀝的雨夜中,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響化作水,聲勢浩大地來,悄然地去,天一晴雨水退散,連存在過的痕跡都沒留下。

再後來的那幾次,同樣半推半就地繼續,二人都糊塗,莫名其妙就分不開了。

南迦心口沉重起伏,眸光晦澀:“我沒讓你一起到雲城參加活動。”

紀岑安說:“我樂意不行,徐行簡能去,我不可以?”

“徐行簡和你有什麽關系,非得跟著他?”

“再說一次我跟誰?”

南迦不說。

紀岑安扼住她的臉,似是隨時都會發瘋的危險分子:“我不是為了姓徐的才去雲城。”

被壓得難受,面前仿佛立著一堵越拉越近的墻,南迦又動了動:“起開。”

紀岑安徑直坦誠:“我是為了你,過去找你。”

氣性蔓過頭頂,南迦口不擇言:“可我不需要。”

“我管不著,也不關心。”紀岑安說道,停頓半晌,“你先招惹我,別想撇幹凈就完了……”

晌午正是一天之中最明亮的時段,天色晴朗,火日燦爛,院裏枝繁葉茂的樹下鋪灑一地大大小小的斑,部分交錯的影子重疊交互,不分彼此,統統在地下落成一大塊。

那樣的陣仗稱不上散夥式吵架,兩邊的語氣都不夠尖銳刻薄,充其量就是相互甩臉子。

可即便是甩臉子,也是有史以來第一遭。

被冥冥之中的線牽引著,氣氛分明不是非常劍拔弩張,但有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發散,帶動著她們的不理智。

這是一場以中傷為根據的坦白局,未有溫情的成分,紀岑安有心找茬,儼然是死命添堵,唯恐天下不亂。

書房外,整個客廳空無一人。

大門兩步遠的屋檐下,趙啟宏時不時沖房子裏張望兩眼,瞅瞅那邊的動靜,侯著門哪個時候能打開。

別墅隔音效果很好,只要聲音不大,外邊是聽不到談話內容的。趙啟宏一幹人等皆置身事外,別說知情了,連響動都一無所知。

趙啟宏算著時間,仔細估摸,心裏也犯怵。

擔心會壞事,可不確定。

不小心撞到,身後書架上的物品隨即掉落,啪嗒——

紀岑安的唇快挨到南迦嘴角,要親不親的,小聲道:“我不在乎你當時怎麽想,玩一玩還是作踐自己,都不重要,但不能總是你說了算。”

面前的觸感濕潤柔軟,南迦又轉開了臉。

紀岑安伏在她耳畔,低沉告誡:“真要是那麽恨我,就不應該去找我。”

南迦輕斥,遲緩反駁:“從來都沒找你。”

紀岑安卻不相信,再讓其轉回來對著,傾身上去:“那你現在就弄死我解氣,一了百了,從此什麽都一筆勾銷。”

身上的束縛太緊迫,南迦隨之顫了顫,像被蛀空的木頭一樣,外面維持原形,裏頭卻毫無支撐。步步緊逼的招式砸過來,她突然就沒了平常的鎮定和從容,似是乍然失去殼的貝類,沒有那層堅硬的保護,軟體部分不堪一擊,一被碰就回縮。

對方悶聲不響醞釀至今,這次是有備而來。

長久以來的共識,從未擺到台面的心照不宣,成年人的伎倆與默契,講來講去就那點。

紀岑安改為抓住南迦的手,讓她摸到自己的側臉,過一會兒再放到自個兒喉嚨那裏。

把最要命的弱點都露給她,十成十的有病。

南迦收回胳膊:“放手——”

紀岑安耳聾了,不照做,還更加過分,破罐子破摔,將她禁錮得更緊。

沒來由的開端,無緣無故就是一頓折騰……本該只是認清定位後的合作,可又一次脫離了既定的路線。

外面還是一派安靜祥和,晴空萬裏艷陽高照,不為書房裏正在發生的事而受到變化。

一陣輕柔的風吹過,拂起院裏的稀少的綠色綠葉,帶起卷動,一圈圈打轉兒,直至卡在窗台上為止。

堵住南迦的唇,親上去,紀岑安又做了樣約定之外的舉動。她們抱在一起,紀岑安基本上是摁著南迦,不讓反抗,強勢得要死。

不出半分鐘,紀岑安就嘗到了厲害,嘴裏的血腥味蔓延開來,刺激著跳動的神經,也逐漸過渡給南迦。

……

分開了,紀岑安被推開,後背砰地撞書架邊楞。

南迦氣得眼裏都模糊,雙唇都微微有點腫了,也刺痛。

紀岑安慣例記吃不記教訓,料準了會被這麽對待,目光如炬,得逞了就無所謂說:“你還是舍不得,狠不下心。”

南迦指尖都在抖,克制不住地輕輕抽動。

“滾遠點。”她仍是只會那句,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