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審問兇手

記憶再次倒轉。

更年輕一些的平木老師抱著懷裏的小女孩來到學校。

冷冷清清的放學後,學校裏原本會有一些清潔工四處打掃,但是今天他們都收到通知提前離開了。一直看守監控的婆婆和門崗室的澤木大叔卻被集合起來,單獨吩咐了一件事。

“這樣夠嗎?”男人問。

“我是新來的,每天忙著工作哪有時間再照顧孩子,這樣就行了。”平木悠子滿意的對他笑起來,放下懷裏呆呆的小女孩,兩人溫存起來。

這裏是一所小學,孩子們年紀都不大,不會發現什麽。能察覺出異樣的大人中,清潔工們都會知道二樓有間廁所壞了,不需要去打掃。唯一可能知情的看守監控的兩個人隨時都能換,所以他們什麽都不會說。放學以後,學校的監控都會關閉,也不會留下什麽證據。

這樣一來平木悠子就能拋下已經成為累贅的女兒花子……現如今年輕的單親媽媽在社會上生活艱難,行情完全沒有希望,別人一聽她身邊還帶著一個幾歲小女孩,怎麽可能還有男人願意多養一個人?

為什麽她的丈夫會離開她,還不帶著花子一起走,以至於她現在變得這麽艱難,每天都要面對一群吵鬧的小孩子……難道這不都是因為花子嗎?

瞧瞧現在,只要安置好花子,她就有新的依靠了。

平木悠子以為她才三歲的女兒聽不懂這些話,以為花子不知道她在做的事是什麽,所以她毫不在意的當著小女孩的面嘮叨抱怨,習慣性的咒罵一頓離開的丈夫後,她帶上被褥和生活用具,牽著小女孩來到了二樓廁所。

“花子,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媽媽每天都很忙,沒空照顧你。”平木悠子蹲下去,注視著呆呆的小女孩的雙眼,認真強調,“不是媽媽過來的話,絕對不能發生聲響,不能和別人說話,更不能出來,好嗎?”

“被發現的話,媽媽的工作就沒有了,花子會連飯都吃不上的。要聽話。”

“……嗯。”小花子牢牢記著之前那些話,雖然她聽不懂。但媽媽這麽說的時候,她還是懵懂的點頭同意了。

如果不照做的話,媽媽還會打她吧。

“這種人根本不配當媽媽!”藤雅看著記憶真的要氣炸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怎麽會有這種人!把丈夫離開的事也怪罪到孩子身上,把生活艱難也遷怒到孩子身上,把工作中的負面情緒都發泄到孩子身上。難道孩子不是她生的嗎?當初喜歡就生,現在不想養了就當成包袱甩掉,花子又沒有辦法選擇不出生或者不成為她的女兒啊!”

史蒂夫也很氣憤,但他壓抑著情緒把注意力轉到別的方面了:“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是誰?他肯定是在小學裏有實權的人,但並不是校長。那天查資料的時候我見過校長的照片。”

“有了他的配合,平木悠子才能把真美藏在學校裏好幾年。”小鼬表情鄭重,“回去我去档案室繼續查資料。”

“拜托你了。”藤雅看著眼前終於變回了一開始黑暗的廁所,平木悠子的踹門掙紮聲再次響起,就知道他們已經回來了。

從真美的記憶中他們大概了解整件事的原因了,接下來只要從平木悠子嘴裏拷問出她到底把真美埋在哪裏,尋找證據把她送進監獄就行了。

“走開,為什麽……還要纏著我。”隔間門後,平木悠子的聲音都變得氣喘籲籲,她早就掙紮累了,連說話聲都變得無力起來。

小鼬走過去推了推門,仍然紋絲不動。他想了想,出聲說:“真美,讓我們見見平木老師,我們需要問她一些問題。”

一陣靜默後,隔間門發出咯吱一聲輕微的響動,開了。

有戲!

藤雅和史蒂夫對視一眼,都很驚喜。

小鼬現在還是北乃由紀的樣子。看來就算是變成怨靈的真美,還是會聽她這個姐姐的話。

門後一陣微弱的響動,似乎是平木終於發覺門開了。下一刻一道衣服淩亂,神情驚恐的熟悉身影就連滾帶爬的沖了出來。平木悠子緊緊抓著鐵鍬摔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鐵鍬。”史蒂夫神情微動。

還記得當時北乃由紀形容兇手提著鐵鍬向她追去,那把鐵鍬應該是用來挖土埋真美的。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把。

藤雅上前一把揪起平木悠子——在場只有她適合這麽做了。

女人在隔間裏不知道遭遇了什麽事,已經嚇得四肢癱軟,被藤雅揪著只顧大口喘氣,臉上發懵,半天回不過神來。

藤雅想了想,雖然她不會審訊人,但沒吃過豬肉她還沒見過豬跑嗎?這種事她動手最合適,還是別交給正義標杆史蒂夫,或者現在才六七歲的幼齡忍者去做了。

“平木悠子,四樓舞蹈教室裏,地板邊緣的那些灰燼是你放的嗎?”藤雅揪著女人問,“我問什麽,你老實回答,不然還把你關回隔間裏,這回沒人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