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5頁)
“所以那一天肯定是有魔力的,生在那一天的就更厲害了!”賀年理直氣壯說著自己的歪理,而他沒反駁。
液體流入,嚴銳之打吊針的那只手逐漸變得冰涼,但原本難忍的疼痛也慢慢好轉。
他的手指剛動了動,就感覺一陣溫熱覆上來,賀年的手掌大了他一圈,很輕易就把他的手包住了。
對方的兩只手呈一種掬捧的姿態,籠著那只貼著輸液針的手,但動作很輕,嚴銳之感覺有些不自在,但驟然變暖的感覺實在令人貪戀,他最後沒掙開,只是略微偏過頭去。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他說。
賀年“噢”了一聲,但沒松開,只是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替他暖著手,額頭抵在床頭,閉著眼。
嚴銳之還有點疼,在醫院的床上睡不著,但也難得地什麽都不想思考,仰頭看著輸液器出神。
賀年倒是不挑地方,捧著他的手已經有了困意,嚴銳之只能看見他微闔的眼睫。
滴到一半的時候,剛才的醫生推門而入:“生化結果出來了——”
正抱著嚴銳之手打盹的賀年瞬間醒轉,跟被查房一樣嗖的站直了:“醫生!”
對方看見他姿勢這麽標準還愣了一下:“……沒事兒,你坐著就行。”
“血糖低,鉀也有點低,待會兒我讓護士在給你補一步液體,疼痛應該好些了吧?”
見嚴銳之點頭,他又繼續說:“不過結合你說的病史,你也挺久沒來醫院看過了,雖然你現在是好些了,但這個情況我們建議還是復查一個胃鏡。”
“那可以不做麽?”嚴銳之問道。
“決定權當然在你,”醫生跟他分析,“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輸完天就快亮了,正好你今晚又沒怎麽進食水,倒不如我現在就給你把明早的胃鏡單子開上,明天一做完就回去休息不好嗎?”
嚴銳之還要說話,醫生就已經看向賀年:“剛才問診就覺得你這個哥哥有點犟,你好好做做工作,身體要緊嘛。”
他還要去看別的病人,交待完就出了病房。
“你先回去吧。”醫生前腳剛走,嚴銳之就對還站在原地的人說。
賀年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嚴銳之又把他堵上:“我不做胃鏡。”
“哥哥怎麽這麽犟呢?”賀年重復了一下醫生的那句話。
可他說的時候眼睛含笑,又讓嚴銳之發不起火來。
“賀年。”嚴銳之叫他。
對方見好就收:“嚴總。”
“你別想叫我回去,我都送你過來了,肯定要負責到底的。”賀年開口。
“你明天沒有其他的事情麽?”嚴銳之又問。
“本來很早之前定的兼職,但現在不做了。”賀年說著還看了嚴銳之一眼,“我不是說了要完善服務的麽。”
嚴銳之被他說得無奈:“我是不是要誇你有職業道德。”
“嚴總要誇我,那不管誇什麽我都開心的。”賀年說。
“……”嚴銳之覺得自己跟他掰扯這個簡直毫無意義,不打算說話了。
賀年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剛剛的護士走進來給他換了輸液袋,叮囑道:“這個速度調慢一點,不然可能會覺得不舒服。”
他嗯嗯記下,然後問:“是哪種不舒服?”
護士解釋:“可能輸的時候會有點疼。”
賀年想瞧瞧瞥一眼嚴銳之,結果剛側過臉去就被抓了個正著,後者正皺著眉,一副不悅的模樣。
他收回視線:“那姐姐,給我哥調慢一點。”
等護士給他調好,剛關上門,嚴銳之冰冷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嚴總。”賀年這個時候又知道輕重了,小心翼翼,“您是不是又生氣了?”
生氣自然不至於,只是嚴銳之竟然會在這樣一種環境下束手無策,有些不太習慣。
“對。”不過嚴銳之這麽說道。
“那您就當我不會說話……”賀年又要去握他的手,嚴銳之剛想抽出來,又聽見他說,“你想發發火也行。”
“可是我聽說發火也會讓胃不舒服……”賀年苦惱,“那就不符合我的服務準則了!”
到現在還在說服務準則,嚴銳之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麽好。
“那我們早上就去把胃鏡做了吧?”賀年還坐在那張木質的家屬小板凳上,仰頭看著他,“我問過醫生了,可以做無痛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
他的語氣溫和,也很有耐心:“你看這樣行嗎,做這個是需要人陪同的,早上我排好隊了再來叫你,做這個是要人陪同的,我就在外面等,保證隨叫隨到,你一醒來就能看到我。”
“你就當睡一覺,休息好了就能回去……行嗎?”
雖然嚴銳之還是沒開口,賀年卻看出了他的動搖,繼續一咬牙,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說道:“這樣吧,等你出來以後,我也跟你講一個我小時候做檢查的事兒怎麽樣?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