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分頭行動

林瑾瑜帶著張信禮一行人從派出所大門走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天上開始飄起楊絮般的雪。

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等在外面的阿吉過來左右打量自己大哥三弟的情況,三兄弟遠遠走在後面,一邊往外哈白氣一邊看前頭林瑾瑜怒斥張信禮。

真的是怒斥,連動嘴帶動手,全方位360度無死角教訓那種。

“你……長本事……長本事……長本事了……”林瑾瑜每說一句就用小腿當面骨往張信禮腿上抽一鞭腿,他手臂不怎麽能掄起來做大動作,所以改打為踹……倒還蠻順手的。

張信禮跟他並排走著,偶爾象征性擋一下,他動作軟綿綿的沒啥迪奧用,擋了個寂寞,不由連挨了三四腳:“……好了,”他說:“叫你老實在醫院待著的,我有數。”

“你有個幾把數,”林瑾瑜狂飆臟話:“還‘我去上班’,戲整挺好,我今天要不來你直接他媽派出所包夜了吧,啊?”

“白的黑不了,”張信禮一邊挨打一邊道:“初步鑒定意見不等於最後文書結果,12小時留置結束以後就出來了。”

“我看是直接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了吧,”林瑾瑜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可能會多嚴重?你畢業證不要了?”

他是打了很長時間的口水仗才逼迫趙武傑松口,二人出諒解書達成和解的,主要輕傷輕微傷這事兒很微妙,趙武傑骨折的時間和張信禮動手的時間隔得太近了,且阿克兄弟倆又確實霍霍過他那手,這到底能不能說清楚誰也沒數。

張信禮安慰道:“不會的。”

“你哪兒來這莫名其妙的自信?”林瑾瑜真是火大,故意用一種智障加陰陽怪氣的語氣學他說話道:“‘永遠記住,保護你自己’……你保護你自己了嗎?說的話跟放屁一樣,要求我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一直表現得非常暴躁,話裏話外止不住地數落,後面跟著走的阿吉有點聽不太下去了,忍不住幫自己兄弟道:“哎,你說什麽啊,他是把你當兄弟才給你出頭的,自己擔風險,你有沒有良心啊,還在這罵他。”

林瑾瑜正在氣頭上,心想我跟我男朋友吵架關你什麽事?遂脖子一梗,轉頭道:“我罵他怎麽了?你有意見?”

阿吉氣不打一處來,他是親眼看著張信禮一直以來如何如何照顧他,為了把林瑾瑜摘出去殫精竭慮啥也不讓他知道的,這會兒覺得他忒不識好歹,怒道:“他是我兄弟我怎麽沒意見?我們四個從小一塊長大,你算老幾啊?白眼狼!”

林瑾瑜差點直接吼回去兄弟算個屁,老子是他男人,你算老幾你個小冊佬……費好大勁忍住了:“……”

阿吉脾氣火爆還要再對線,話沒出口張信禮直接橫空打斷道:“閉嘴。”

阿吉奇了怪了,張信禮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絕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就這不識好歹的樣子,早該上去按在地上直接揍了,怎麽好像還護犢子似的,他啥時候這麽“和藹可親”了。

張信禮道:“誰讓你告訴他的?”

“……”阿吉一秒熄火,眼珠子東瞄西瞄,開始擡頭欣賞天邊的雲朵……這雪花紛飛的,哪兒看得見雲朵,0分假動作。

“還用告訴嗎,”林瑾瑜說:“明擺著的事,你當我白癡還是智障?”

五人一天都在為這件事擦屁股,飯也顧不上吃,這會兒風雪一吹饑寒交迫,林瑾瑜跟張信禮一起帶著後邊三個找了家老火鍋店,進去邊吃涮羊肉暖和身子邊說話。

“現在這事基本了了,”林瑾瑜道:“姓趙的沒法證明你們早有預謀就構不成共同犯罪,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趕緊完事,我再也不想看見跟那狗逼有關的任何消息。”

互毆進局子就一比慘大會,林瑾瑜這邊連肋骨帶腦震蕩,一個輕傷三個輕微傷,外加未成年加持,可以直接起訴,趙武傑那邊一個不知道成不成立的輕傷帶一個輕微傷,還有之前割耳朵那事兒,他們這邊勉強取勝。

趙武傑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底不是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社會青年,也怕留案底,民警希望雙方最好能通過調解私下和解,由於是學生,談不上誤工費一說,於是一來二去,兩兩抵消,趙武傑最後賠了他們三千了事,邵榮沒賠,條件是互不追究責任,也不告知學校、家裏。

阿克幾個不懂這個,只顧埋頭吃,林瑾瑜跟張信禮看了出院時候繳費的收據,問他那三千怎麽辦。

張信禮道:“隨你,你想怎麽就怎麽。”

林瑾瑜便劃了筆錢,把阿克三個的醫藥費還有路費都給他們了,這倒讓阿吉挺刮目相看的。

之前他倆佯裝吵架的時候還從趙武傑那兒訛了一千塊,不過姓趙那人跟他一樣神經大條對錢沒數,徹底忘了這事兒,林瑾瑜雖然算正人君子,但不是腐儒,反正是人家自願給的,天上掉錢不要白不要,趕緊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