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2頁)

也不知道守財奴怎麽做的,別人做的野雞都柴,唯獨她做得香嫩無比。

衛琦捧著盆大口嚼著,哪裏還記得什麽委屈砍頭的。

福兒抹了一把汗,去找她爺和衛琦。

“幸虧我知道怎麽對付他。爺,你也是,幹什麽讓我故意氣他。”

老爺子砸了口旱煙,道:“我本意是想讓他見見血,習武之人不見血,少了銳氣。未曾想他上去一頓手起刀落,砍完了還跟沒事人一樣……”

所以她爺這是慫恿人上去,最後倒把自己嚇著了?

“有些人因為殺人過多,而習以為常,諸如那些軍中的將士。有些人是天性殘忍,視殺人如殺雞,如那些兇殘的馬匪,還有人……”

福兒道:“爺,你就直接說吧,你怕衛琦是那種天性殘忍的人?”

不等老爺子說話,她又道,“我看著倒不像,他這人怎麽說呢?跟個小孩子似的。”

別看福兒平時總是懟衛琦,其實還是挺護他的。

衛傅也在一旁道:“小五從小就比較莽,曾經太……也就是我的老師,曾說過他赤子之心,心無旁騖。”

意思就是他這個人其實很單純,做什麽事就是什麽事,不會多想,也不會有雜念。

老爺子意味深長道:“恰恰是這樣的人,才最可怕。”

因為就宛如幼童一般,沒有明晰的是非對錯的觀念,想做了就去做,即使殺人也不會有負罪感。

見福兒和衛傅又要說話,老爺子站起來道:“行了,我不是說他不好,他是我收下的人,我自然要對他負責。”

“此子天賦異稟,是個奇才,唯獨心性略有瑕疵,就怕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又對衛傅囑咐道:“你是他兄長,要時刻抓緊系在他頭上的那根繩,只要不讓他走偏,他將是你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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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公開處斬,圍觀的可不是普通百姓。

暗中有無數人,都隱在人群裏看著。

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砍頭這個大稀奇,只是想看看,這位安撫使大人是不是敢真斬。

毛蘇利來了,和妻子莫朵哈拉藏在一輛馬車裏,遠遠地瞧著那邊的動靜。

看完後,他心有余悸道:“他還真敢斬。”道完又樂,“他就不怕犯了眾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就不怕惹了所有馬匪的眾怒,到時性命不保?”

聞言,莫朵哈拉翻了他一眼:“你巴不得他倒黴,還替他操心?最近他的風頭可都快把你毛總管的風頭搶完了。”

提起這個,不免又抱怨:“你派去打聽他的來歷的人,怎麽還沒回來?再拖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毛蘇利也挺煩躁:“如今江面被封,派去的人不能走水路,只能走旱路,來回一趟至少得一個半月。你別催,我也著急。”

弄不清楚來歷,他們就投鼠忌器,只能忍著,可忍著忍著就真如莫朵哈拉說的那樣,大勢已去。

雖目前仍沒有明顯的跡象,新任的安撫使已經取代了他這個毛總管,但城裏談論起安撫使和官署的人越來越多,相反幾乎沒人提起毛總管了。

這讓毛蘇利不禁感到恐慌,更是恨毒了衛傅。

獨眼豹也在人群裏,不過他現在可不是之前的模樣,而是進行了簡單的喬裝,最起碼別讓人一眼就認出他。

看完後,他臉色十分難看,悄悄隱入人群中。

還有幾股馬匪勢力,都派了人來。

看完後,臉色不比獨眼豹好到哪兒去。

另還有多方勢力。

本來沒把新任的安撫使放在眼裏,萬萬沒想到最近鬧得風頭越來越大,連他們都不禁派人來看看情況。

人群裏,一個樣貌普通的老者帶著一個中年人,也遠遠的瞧著那邊。

突然那個中年人渾身一震。

他的失態讓老者不禁側目:“怎麽了?你不會嚇著了吧?”

“爹,我好像看到了水生叔……”

“什麽?”老者也不禁渾身一震。

“好像方才就站在那個砍頭的小子身邊,但是人一閃,就不見了,我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

老者不禁道:“你水生叔如果按年紀算,已經快六十的人了,這十幾年裏他都沒有再來過黑城,不可能這時候來的。”

“可……”

“行了,我們也回去吧。看新任安撫使這陣勢,恐怕意圖不小,就是不知是針對哪家。”老者略有些憂心忡忡道。

“就算朝廷真想整頓黑城,也不會針對王家,爹你別忘了,槍打出頭鳥,那謝家近些年一直壓咱們王家一頭,又做著那樣的生意。”

當兒子的中年人,不禁壓低聲音道,“我倒覺得朝廷突然派了個安撫使來,是不是風聞了什麽消息,爹你說……”

“行了,別在這說這些。針對不針對,那也是家主的事,輪不到我們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