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她這才有功夫問丈夫:“公爺呢?”

正說著,鎮國公大步走了進來。

都累了一天,鎮國公夫人看得出丈夫也累得不輕,遂沒有說話,而是讓人服侍丈夫更衣洗漱,又換上一身家常衫子,並讓人端來一盞醒酒湯。

喝下醒酒湯,夫妻二人進了內室。

“瀠兒今兒又管我要避子藥,我……”

“那些東西以後不準再夾帶進宮,你真以為你們做的事能瞞過那位?若是能瞞過,他何必又借著敲打黎辰來警告黎家?”

黎辰是目前黎家子嗣中,唯一身負差事的,其他人要麽賦閑在家,要麽就是掛著閑差。

雖然黎家這種處境,是廢帝還在位時造就,但如今皇後還是皇後,黎家還是如此,就不能說其中沒有新帝的意思在。

“可瀠兒她……”

“你就沒有想想,若惹火了那位,撕破了這層臉皮,黎家能討好?瀠兒能討好?今日我在大朝會上見了,這位真是好手腕,滿朝文武,哪怕是這次進京述職的幾位封疆大吏,對其也是無不拜服。

“據說這位重設了錦衣衛,恐怕錦衣衛這層皮是假的,內裏他大抵早就建立了自己的情報機構,不然他當初何至於成事能那麽迅速,且出手快很準,偌大的京城,禁軍、京營、五城兵馬司,竟都沒反應過來,就盡數落於他掌中?”

鎮國公已經是六十開外的人了,大概是這些年的忍辱負重,又或是年紀大了,早已失去了壯年時的銳氣。

“廢帝已經死了,其後輩子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從名義上來說,瀠兒算是寡婦改嫁。如若沒有這層關系,你女兒只是寡婦改嫁,你覺得什麽對她才是好?”

鎮國公夫人想:自然是討得新丈夫的歡心,爭取早日生下子嗣,在夫家站穩腳跟。

“可傅兒呢……”鎮國公夫人囁嚅著看向丈夫,“瀠兒雖嘴上沒說,但我知道她一直惦著傅兒,你難道打算不管傅兒了?”

“怎麽管?眾目睽睽之下,如何管?建京將軍鄂畢河是新帝的人,這次他成事,遼邊三位將軍都給了其助力,你別忘了以前他未回京之前,一直在遼邊,這地方才是他的根基所在。”

看似廢帝子嗣中除了封王的那位大皇子被賜死外,其他人都只是流放了,但其實流放也是流放去了人眼皮子底下,不是有十足把握跳不出自己的掌心,下場可不就是流放這麽簡單了。

鎮國公夫人真的有點慌了。

“那這事可怎麽辦?”

“你也別慌,也不是不管,只是此事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至於皇後那,你就先安撫著她,讓她別急。”

說著,鎮國公又嘆了口氣,“而且此事也急不得,沒探清楚深淺,就貿然出手,只會害了皇後,害了黎家。而一旦不成,觸怒了那位,可就真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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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不光王大秀和王二秀姐妹倆回來了,王大妞和王二妞也回來了。

福兒和衛傅自是又被兩個姑姑拉到面前來,又是打量又是說話,總體來說,福兒看兩個姑姑對衛傅還是挺滿意的的。

倒是王二妞回來遲了,臨到中午快吃飯時,王二妞才跟丈夫翁俊民姍姍來遲。

福兒見二姐穿著打扮,不像普通鄉民。問過大姐之後,才知道這位二姐夫家是在建京城裏開雜貨鋪的。

從雙方家世來說,二姐算是高攀了,所以在婆家沒什麽地位,她這個丈夫也是個遊手好閑的。

當然這僅限是大姐的抱怨,讓福兒來看,這二姐夫是不是遊手好閑不知道,但做人不夠踏實,挺愛吹噓的。

他大概還不知福兒兩口子是從京城來的,抑或是知道反正也知道衛家是落了難,所以拉著衛傅就是一通吹噓,吹噓自己認識什麽什麽人,又在得知衛傅和福兒要在這裏紮根,又吹噓以後幫衛傅找個發財的路子。

若是普通人,大抵真被他這身綢緞衣裳以及他吹噓的事給唬住了,關鍵福兒和衛傅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見過的高官顯貴不知幾許,再高的官見著他也得跪。一個打小在宮廷底層出身,用宮裏的話來說是宮裏的老人了。

宮裏生存可不易,所以說福兒是個人精也沒錯,所以翁俊民這套在兩人面前還真沒用。

福兒不免覺得丟臉,畢竟翁俊民丟臉,也代表著二姐丟臉。

私下她拉著大姐悄悄道:“二姐怎麽嫁了這麽個人?”

“媒人說的,當時也見了人,除了人有點浮躁,也看不出什麽問題,家裏還算有點錢,日子能過下去。倒是爺當初不同意,說臉白不當事,但二妞她自己願意。”

福兒瞅瞅翁俊民那白臉,雖然沒衛傅白,看來婦道人家都喜歡臉白的,例如她爺她爹她哥,都會嫌棄男人臉白,婦人也嫌棄,但嫌棄得相對來說不是那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