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蠹國害民的亂臣賊子(4)(第2/2頁)

“哎喲我這心呐,不知道為啥一直提著。”

“啥?公子的心怎麽了?”

“再講一點,再講一點唄。”

“……”

*

太子覺得不對勁。

不是他自戀,但是這個故事的兩個主角,怎麽這麽像他和寧景煥?

父皇怕死、多疑,他不相信任何人,更別提手握兵權的鎮西大將軍寧光崇。

可西邊有匈奴,寧光崇手裏的兵權不能收,於是他至高無上的父皇就想到了一個聰明絕頂的好主意。

——把寧光崇的兒子寧景煥當做質子扣在京城。

他平日裏與景煥相處,確實是小心再小心。

他們倆之間雖然是君子之交,坦坦蕩蕩,可若是他父皇知道了,必定會覺得他是有意通過景煥交好寧大將軍。

正應了故事裏那句“公子家中人不知兩人交好”。

太子覺得奇怪,當然不是只憑借這一句話的巧合。

他與景煥第一次見面,是在皇宮。

一次宴會,他抱病未能參加,景煥不知怎麽翻到了他的宮裏。

這與故事裏“少年翻進了公子的屋子”也對上了。

他們也曾經簡單易容之後跑了出去,所經歷的很多事情,竟然都與故事裏一字不差。

如果這都是巧合,他就不叫祁恒!

可是這些事情,他從未與任何人提過,他相信景煥也是如此。

那麽,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祁恒擔心寧景煥會擔心,於是抓緊時間寫了張小紙條。

寫完之後細心卷好,用蠟封起來,交給了自己的心腹。

心腹推開後門,那裏常年有一個老伯在賣菜。心腹招呼他送一些菜到府上來,並且把混進了紙團的一袋錢交了出去。

老伯有一個孫女,正好在寧世子府上當丫鬟,他每天都會去見自己的孫女,總給孫女帶些“零嘴吃食”。

……

像這樣傳遞消息的線路,他們之間還有三條。

該死,為什麽這些故事裏也有寫啊!

到底是誰!

*

“太子殿下,門外有個叫易淮的求見。”下人稟報。

祁恒深呼吸,平復自己有些陰沉的臉色,盡量和緩地說道:“請他進來。”

易淮這人太子有印象。

原本只是戶部一個六品員外郎,這兩日不知怎麽得罪了奸臣沈明澤,本來就不高的官職還被擼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既然站到了沈明澤的對立面,那就半只腳已經踏入了忠臣的行列。

祁恒雖然自認為自己是個沒什麽用的太子,但對於這些被沈明澤針對的人,卻還是想著能幫就幫一幫。

“見過太子殿下。”易淮面色有些沉重。

祁恒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說道:“你的事兒孤已經知道了,暫且先耐心等等,孤會想想辦法,讓你官復原職的。”

“草民不是為了此事而來。”易淮掙紮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一撩衣擺,雙膝下跪,行禮道:“殿下若是能救草民的兄長,草民今後便任由殿下驅使!”

“大膽!”心腹不忿,大聲呵罵:“你算什麽東西,當殿下稀罕你的效忠嗎?”

“住口。”

“若草民說,別苑建材被換一事,是草民做的呢?這可夠資格?”易淮面試雖然仍是擔憂,但語氣中卻透露出十足的自信。

祁恒一怔,隨即苦笑道:“你先起來說話吧。”

“殿下不信?”易淮起身反問。

這怎麽可能信嘛,祁恒內心吐槽。

“草民來之前,殿下可是為了如今流傳的故事擔憂?”

“你都知道什麽?”祁恒警惕地說。

“本來只是有些猜測,但家門口茶館的說書人講得那樣清楚,草民很難不知道。”

“幕後之人的目的很明顯,故意留下了這麽多似是而非的線索,殿下猜,如果傳到陛下耳朵裏,他會怎麽想?”

“殿下,您現在很危險。”

易淮侃侃而談。

“如今朝堂上的勢力總體來說分為三派,其中沈相一方實力最強,其次是文國公,再其次才是殿下。”

“殿下看似與文國公同處一個陣營,其實不然,文國公對慶朝忠心耿耿,又有先帝臨終托孤,只要當今陛下在一日,他便不可能完全忠於你。”

“殿下,你能用的勢力,不在朝堂。”

祁恒安靜地聽完,不置可否。

“孤現在相信別苑建材是你換的了,不過孤倒是很感興趣,你是如何讓那奸臣替你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