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蠹國害民的亂臣賊子(4)
易淮氣定神閑,胸有成竹。
沈明澤哂笑:“想要依附本官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本官不缺效力的人。”
“可我比他們都更好!”
易淮上前一步,傲然道:“若非如此,丞相何故在殿上以笑暗示?”
沈明澤手一抖。
系統尖聲驚叫:[你居然背著我做這種事?你偷偷對人家笑?狗澤!狗澤!你太狗了!]
易淮敏銳地看到了沈明澤顫抖的手,心下了然。
看來自己說的,即使不是真相,也八九不離十了。
他沒有提起這次頂罪之事,一來他並不確定對方的打算,二來他也不了解沈明澤對這件事知道了多少。
這次專門過來,其實也存著試探的意思。
沈明澤很無辜。
這真的只是一個習慣!
他嘆了口氣,心想,這個習慣不好,要改。
“你倒是自信,區區一個六品小官,本官還真看不上眼!”沈明澤陰森地說。
易淮立馬敏銳問道:“六品小官,丞相早就知道我?”
他眉頭舒展,是意氣風發的自信。
這人怎麽這麽麻煩!
“本官為丞相,百官之首,自然對你們都了然如胸。”
“是嗎?那大人真是負責,看來卻是在下誤會了。”易淮微微躬身,便轉身打算離去。
系統大叫:[他什麽意思?他這就走了?]
其實易淮這次過來是很冒險的行為,他所有的把握都只來自對沈明澤毫無證據的猜測。
劇情詳細描繪了他的穩重、謹慎、三思而行。
而在劇情外,沒有過多觸及的空白角落裏,那個兄長摯友在側時的易淮,也曾是那樣的沖動、熱血、少年輕狂。
不過沖動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沈明澤擡眼,目光和煦,吐出的話語卻冰冷:“易淮,你當本官這丞相府是什麽地方,由得你想來便來,想走就走?”
易淮沒有回頭,自然也就錯過了沈明澤的眼神。
他笑著說了一句話,便不停留地離開了。
——“丞相大人會嗎?”
*
會,丞相大人可太會了。
易淮離開後,沈明澤展開一張白紙,準備給他的“狗腿子”寫信。
系統越聽越迷糊,他虛心求教:[宿主,你們剛剛都聊了什麽?]
沈明澤皺眉,難得的有些煩躁:[我怎麽知道這個易淮是怎麽想的。]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不管怎麽樣,易淮一定要是太子的人。
沈明澤很快就寫好了兩封信,分別讓人送了出去。
今日天色甚好,廢個太子給大家助助興吧。
*
京城中老百姓的日子有些無聊。
此處是天子腳下,當今皇帝又是個沒本事的,昏庸殘暴,偏偏自尊心還特別強,聽不得半點壞話,一聽就覺得是指桑罵槐諷刺他。
可是八卦裏面哪能沒有一兩個惡心人的角色啊?
金吾衛每日巡邏,極度影響了老百姓們的娛樂生活。
這日,說書人講了一段蕩氣回腸的故事。
這段故事沒什麽可避諱的,所有人的形象都是那樣光明偉岸,充斥著愛與美好。
短短不過兩三天,這段故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文人為它寫詩作賦,歌者為它譜曲填詞,默默無聞的戲班將它改成戲曲演了一場,便一炮而紅,紅到發燙,燙到著火。
“話說啊,從前有這麽一座城,城裏有一位公子。公子聰慧仁厚,無奈體弱多病,整日待在家裏,不能隨意出門。”
說書人感情充沛,語言詼諧,仿佛他就在現場,親眼看見公子如何如何憐憫弱小,如何如何機智有趣,把在場的小女子們聽的春心萌動。
“後來城外來了一位少年,少年武藝高強,是與公子與眾不同的鮮活。少年一次意外翻進了公子的屋子,兩人自此結識。
家裏人擔憂公子,不許他出門,少年便時常偷偷帶他出去。”
少年不善言辭,鬧了很多笑話,公子總會替他出頭;公子身體不好,有時遇到危險,少年也總是不離不棄。
這個故事雖然沒有反派,聽起來不算熱血,但其中所謳歌的朋友間的信任與默契,同樣讓人極為動容。
誰沒有期待過身邊能有一個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人呢?
就算曾經沒有期待過,現在也開始期待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故事裏的兩位主角,都太好太優秀,又善良又正直。
聽過這個故事的人,九成都成了他們的粉絲。
“要是他們是真的就好了,我真想結識一下。”
“這樣好的人,只有書中才有吧。”
“嘿,你要結識人家,也不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說書人扇一收,拍響醒木。
“欲知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聽眾頓時不滿地笑罵起來。
“後面還有多少啊?下一章該講到公子家人發現他跑出家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