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第2/3頁)

皇帝這才發現,屋內竟然有“兩個太好”。

就算久昏不醒,皇帝仍在心中瞬間理清了事情,一時間急火攻心,眼珠子通紅。

他抓住荊紀的手,喘著粗氣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荊紀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說到那場大火時,語調瞬間加重,皇帝混沌的腦子立即被帶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時他不在皇宮,宮中高手為保護他一同出宮,回來就聽說太後寢宮著火,索性沒什麽傷亡,時間一久,他也就不再計較。

當時他回宮聽聞此消息後,只顧得安慰太後,哪裏會注意她有何異常,現在一想,卻難免將點點滴滴都拎到眼前過上一番。

“小安,現在你應當也熬成了姑姑。先皇在時,哀家身份不顯,皇帝曾被抱去給先皇後撫養,後來對哀家尊敬孝敬,母子間卻也多了些距離。皇帝認不出哀家,是哀家的錯。可你自幼與哀家一同長大,陪伴入宮,就連你也認不出哀家嗎?”

此言一出,不僅“太後”目光震顫,皇帝抓著荊紀的手半坐起身,就連安姑姑都恍惚起來。

“太後”坐在皇帝床邊,側身看老婦人與安姑姑,冷笑道:“不過是講些眾人皆知的話,就想以假亂真,實在可笑。”她轉過頭,目光溫和下來,“皇帝,不要被這瘋婆子的話擾了心神,哀家這些年,只要看著皇帝,就覺得這輩子足以。”

然而在她意料之外表情之中,皇帝開口:“那母後,能說說朕六歲時,您是怎麽告訴朕的嗎。”

“太後”面色微僵,卻握住皇帝的手,兀自強撐著笑道:“皇帝說笑,都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哀家怎麽記得清楚呢。”

“‘皇兒能忍,母妃就能忍’。皇帝五歲時,被接給先皇後,先皇後卻在一年後有了麟兒。”老婦人走到皇帝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後”額角滲出細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帝,這麽多年,哀家沒有教錯你。”

只是沒想到自己教出來的兒子夠狠,連親弟弟都殺。

皇帝猛然抽回手,狠狠地喘了兩口氣,低啞著嗓子叫到:“來人,來人!將這毒婦抓起來!”

荊紀悄然松開自己的手,作勢要去叫人,一時之間,床邊竟只剩皇帝與“兩位太後”。

安姑姑似在發怔,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不去抓住那毒婦,戴罪立功!”

那場大火過後,她跟著“太後”做下的惡事不計其數,現在想想七皇子與皇帝並不相似的外貌和“太後”異常的寵愛,她就不寒而栗。

以至於聽到聲音,她想也未想的擡手朝“太後”抓去!

然而她哪是好相與的,見身份敗露,終於露出了獠牙。

假太後一腳踹開站在床邊的真太後,手從袖中摸出一把短匕,另一手抓住皇帝領子往自己懷裏帶,匕首一橫,登時一道血痕出現。

“誰敢過來,我就殺了皇帝!”

安姑姑被她所懾,停在原地不敢上前,荊紀一把扶住真太後,看著假太後手裏的匕首,近乎喜極而泣。

他本想著引兩個太後爭吵,最好能將皇帝氣死,氣不死也能造成混亂。卻沒想到這位假太後這般給力,她若是能一刀將皇帝抹了脖子,他就給她一具全屍!

荊紀想著,松開扶著真太後的手,緩緩朝前一步:“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敢殺皇帝,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想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嗎!”

“罪人?”假太後不僅大笑起來,“我若是殺了他 ,那我才要名垂千古!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荊紀:“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放了父皇,我保你安全離京。”

皇帝這是真的要吐血了。

脖頸上絲絲的疼,生命被他人握在掌心的滋味讓皇帝既怒且怕,然而他渾身無力,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看著荊紀借著談話一步步靠近,隨即腿腳猛然用力,足將地面踩至龜裂,竟刹那之間彈射到假太後與皇帝面前。

後兩者不愧也做了二十余年的母子,同時睜大的眼睛,震驚不已。

假太後叫道:“你竟然會武!”

皇帝更是虛弱道:“前朝秘籍……你竟偷學……”

荊紀一把抓住匕首,與假太後爭奪起來,邊低聲道:“父皇,有秘籍在前,不學的才是傻子。”

皇帝驟然遍體生寒。

前朝秘籍!

假太後目中一慟,頓時發了狠的與荊紀爭搶匕首,誰知他習武時間不長,天賦卻極好,兩人你來我往她竟不能奪回。可下一瞬,她就發現荊紀竟控制著匕首刺向皇帝!

她目中震驚,下一瞬感覺肩膀一痛,半條身子都麻痹起來,然而荊紀並不知曉,他仍在爭奪,假太後控制不住的松開手,一把倒在地上。

恰在此時,房門被一把拽開,賢好與冷臉太監沖了進來,他們身後腳步聲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