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第2/3頁)

婉貴妃說著,撫著臉頰輕嘆:“當初本宮還不願你太早接下太子之位,你父皇性子多疑,這麽多年唯一一次心軟就是對麗妃那個賤人!可現在人死了,他連和那賤人的野種都不看幾眼。如今看來還是吾兒手段了得,這皇帝,必然只你才能當得!”

婉貴妃以為是荊紀偷換了藥,不然她也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想殺皇帝。至於是他們都沒察覺到的人下手這點,她與黃一等宮中高手同樣,下意識拒絕這個答案。

荊紀糾正不過來她的想法,幹脆默認,左右他現在的做法也與下毒無異了。

荊紀雙手擡至下顎前,左手手指一根根按在右手手背,抱拳道:“請母後放心。”

眼簾之下,滿眼狠意。

一離開婉貴妃宮院,立即有太監迎上來,躬身等待他的吩咐。

荊紀望了望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召集群臣,上早朝。”

“是。”小太監並不理解上朝的意義,主子這樣吩咐,他就去做。

通過小太監層層通知下去,不出片刻,所有還留在皇宮中的大臣都知道了上朝的消息。

步衛兩人又湊在了一次,並不言語,僅僅是對視一眼,就充滿了老臣的默契。

皇帝未醒就召群臣上朝,太子所圖,太過明顯了些。

一個宮女拿著手令出示給宮門守衛,想著太子吩咐給她的事。

“六弟既然想進宮,那就讓他來上早朝吧,正好他此番辛勞,功勞不小,也該論功行賞,不能叫人寒心。”

聽起來是好事,可宮女總是覺得哪裏不太對。

她步履匆匆,心裏想著事,收好令牌悶頭朝前走,卻差點撞到人,她慌忙擡起頭,竟就是六皇子!

她嚇了一跳,之前聽說六皇子回來一直在宮外站著她還不信,畢竟無論皇帝還是太子,之前對六皇子都頗有信重,可現在眼見為實,六皇子肩上還有清晨霧氣,只有站了一夜,沾了一身涼氣才會如此。

宮女心裏倒抽一口冷氣,硬著頭皮道:“奴婢見過六殿下,太子殿下讓奴婢轉告殿下,殿下可現在入宮上早朝,殿下辛勞凱旋,理應受到封賞嘉獎。”

“封賞?”因一夜未開口說話,也未飲水,荊縉的聲音格外沙啞,也帶了一絲嘲諷意味,宮女頭更低了。

他並不需要宮女回答,更像是單純的自言自語。

這宮女並非半夜來通知他離開的那一個,看起來膽小且毫不知情,不似那個趾高氣昂,荊縉無意為難她,點了點頭:“你且去回復太子,吾回去梳洗一翻,再來見父皇。”

宮女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轉身離開。

學者被馬車響動驚醒,一睜眼,就看到荊縉一身夜露的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府。”

不待荊縉解釋,學者就猜出了原委:“沒見到皇帝?”

荊縉搖了搖頭:“荊紀要上早朝。”

“那看來皇帝這一面,你是見不到了。”偶師在一旁一動不動,人偶的眼睛也已閉上,學者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待會早朝上,你大可試探太子的想法,他忽然要上朝,只有兩種可能。”

學者:“皇帝病危。”

荊縉接道:“或者父皇已經醒了。”

學者:“孺子可教。”

荊縉牽牽嘴角。

等荊縉入宮,和禁軍副統領之一站在大殿正中時,朝臣已經全部來齊,步衛兩人分別站在文武百官之首,其余朝臣低垂著頭,眼神卻靈活的很。

荊紀在龍椅旁邊又放了一把稍小的椅子,椅子稍小,卻只是與龍椅相比,實際上這椅子紅木泛光,雕龍刻鳳,非常人能坐。此時荊紀坐在上面,下顎微揚,蟒袍上蟒目似盯著下方,爪按遊雲,面目猙獰。

“臣弟縉,見過太子。”

荊紀並未起身,目光帶著一份審視,想要看清不過月余未見,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皇弟。

“皇弟不必行禮。月余未見,皇弟怎就與吾生分了。”他並未起身,只虛擡手臂,“此番皇弟‘除匪’立了大功,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與皇兄說便是。”

荊縉放下手,直起身擡頭望他:“要論功行賞,也應當由父皇來做。”

荊紀拍打在扶椅上的手一頓。

荊縉一字一頓道:“我要見父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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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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