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兩敗俱傷(第3/3頁)

但唯獨有一點他肯定,如果今天方斐離開他,陣痛會變成頑疾折磨他余生,讓他更不敢再去輕易把懷抱給任何一個人。

楊遠意試探著捏他的五指收攏在掌心。

“我從來沒這麽認真地對待一個人,你就是第一個。”

可方斐不信。

“阿斐沒有安全感,那我把所有都交給你,遇到什麽也都跟你說,從今天起絕對不主動提分開,除非你覺得我們不合適了、我讓你不舒服了可以隨時喊停——但惟獨不是以這種形式折磨自己。”

“你想分開嗎?”方斐問他。

“……阿斐,不要讓我難過,好嗎?”楊遠意說,“我從沒想過會和你分開。”

指尖脈搏和楊遠意心臟一個頻率地跳動著。

半晌沒等來任何回應,楊遠意皺起眉去看他的臉。

借著微弱光線,方斐眼睛裏閃爍是水跡。

青年哭也哭得沒聲沒息,呼吸正常,一點不影響他說話。但方斐鼻尖微紅,眼睛有點腫,不知已在他沒看見的時候流了多少淚。

合作會破裂,戀愛會分手。

十歲的年齡差距不是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平等也不一定真實存在。

“喊停”,像把一把刀放入方斐掌心,有那麽一個瞬間,他很想一了百了、長痛不如短痛地結束這段關系,他就再也不必反復拉扯。

刀子最終沒舍得落下。

角力總該有輸贏,這天他們好像都是輸家。

楊遠意讓渡了主動權,他選擇妥協。

他已經把底線全盤告知,楊遠意再欺騙,或者隱瞞,他不會有下一次軟弱了。

呼吸頻率放緩,察覺到方斐緊繃神經終於緩和,楊遠意先是低頭輕輕咬他的指尖,單手撐住座椅,傾身向前,吻掉了方斐的眼淚。

“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