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玲瓏棋局1(第2/3頁)

隋衡冷冷一扯嘴角∶“到底是你過分還是孤過分,你若是不脫,孤就把你丟到前院去脫。”

江蘊無奈,不想和一個不講道理的瘋子計較,只能忍著差恥,解開玉帶,將外袍和裏衣一件件脫掉。

隋衡走到後面,視線鎖在後腰窩那道淡粉色疤痕上,好一會兒,將指腹輕輕按上去,問∶“說吧,你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

他指腹粗糙,故意用力摩挲了下。

江蘊知他有意羞辱自己,淡淡道∶“我記不清了。”

隋衡神色一下猙獰起來。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道∶“你和他們做時,也如和孤做時一般主動熱烈麽?”

此人真是得寸進尺,越來越無恥。

江蘊回頭,憤憤盯著他。

隋衡冷笑∶“怎麽,做都做了,還怕孤說麽?”

“轉過去,不許看孤。”

江蘊果然不再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道∶ “我並未與你之外的任何人發生過關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隨你。”

隋衡也沉默了。

他眉間不辨喜怒,道∶“左右有沒有,只有你自己心裏知道,就算你拿謊話騙孤,孤也是查不出來的。”

“那你就當發生過吧。

江蘊徹底不想再理他,拿起衣袍,要穿。

被隋衡一把搶過去。

“孤準你穿了麽?”

江蘊再一次忍無可忍,問∶“你究竟想要如何?”

“孤也不知道,反正孤心裏就是不痛快,你欺騙孤,利用孤,孤明知應該殺了你,還下不了手,直到現在,孤還在被你美色蠱惑。你說,孤應該怎麽辦?”

他視線再度落到那道疤痕上,胸中不受控制的湧起沖天酸意和怒火。

如果再有一個田猛讓他大卸八塊就好了,隋衡想。

他並不介意自己的情人有過情史,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他和那麽多人發生過關系,而且如田猛說得那樣,長於承歡,擅長玩弄感情,為自己謀取利益。他害怕,真心換不到真心,他也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最重要的,他不是普通坤君,而是——青雀台培養出來的,刺客,細作。就算真是從齊都逃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受了其他人指使,臥底到他身邊來。

那日山間初遇,是那般巧合,就算他後來主動提出要離開,誰知是不是欲擒故縱。還有沁骨香那樣罕見的烈性藥物……

他堂堂一國太子,身邊可能被人安插了細作,還直接送到他枕頭邊,他都毫無察覺,說出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隋衡腦子很亂。

即使是困在北境雪山裏的那七天,都沒有這麽亂過。

江蘊理解他的一切混亂,也不想同他無意義的糾纏下去,道∶“我入青雀台,只是意外,連我的父母家人都不知道此事,我並非故意瞞你,只是不想提起而已。我沒有服用過那種藥物,也沒有與任何權貴發生過親密關系,我是刺瞎了田猛的眼睛,逃出來的。我在他手中……吃過一些苦頭,所以我恨他,想殺了他。但憑我自己的力量,又辦不到此事,只能借助你的力量。我很抱歉。”

“至於你我相遇,真的只是意外,我當初說要離開,也並非假意騙你。你……還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其實是不可能的,江蘊心裏想。

至少真正的身份,他就沒辦法說。

這場關系裏,終究是他對不起他多一些。

江蘊嘆口氣∶“你之所以糾結痛苦,是因為你的懷疑得不到證實,你又對我割舍不下……

隋衡立刻反駁∶“誰對你割舍不下了。”

江蘊點頭∶“如果沒有,自然最好了。其實,對殿下而言,最幹脆利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我殺了。這樣,殿下就不必再懷疑,糾結,痛苦了。

“我怕疼怕血,不喜歡匕首,也不喜歡白綾繩索之類的東西,殿下就賜我一杯鴆酒吧。

他已經開始認真地為自己挑選死亡方式。

隋衡忽然有些難受。

其實昨夜站在窗外,看到他獨自坐在燈下看書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難受了。

因為他住進府裏的第一天,就是坐在同樣的位置,以同樣的姿態看書。他親手將他抱出去,承諾會好好照顧他,不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他知道青雀台不會是什麽好的過往,好的記憶,他應當是吃過很多苦頭的,所以每一回,都能那麽平靜地做出一副求死姿態。

可與生俱來的驕傲與自負,又讓他很難一下接受這樣的欺騙。什麽都是假的,那衛國,衛人,甚至是楚言這個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若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不見了,他甚至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他。

“你想死,也得看孤心情,哪裏輪得到你來挑。”

隋衡最終還是面部無情的走了。

江蘊知道他需要時間冷靜,也沒再說什麽,穿好衣袍,繼續坐到案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