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江院使含蓄問過內侍監聖上如何使用,自省自己還是有些失職之處,不免提醒:“聖人,太醫署應是按月供應此藥。”

自從太上皇知曉太醫署在預備這些,便另外也討了一份新改良的丸藥,因此宮內每月只制十枚左右,一半奉與長信宮,一半奉與紫宸殿。

聖上聞之也有些尷尬,太後不會同兒子講起自己與丈夫的帷內事,輕咳道:“長信宮如今用度可有余否?”

皇帝從未因為什麽東西短缺而覺得不自在過,因此從未想到,太醫署有一日真的供應不來。

“並非藥材珍稀難得,只是此藥乃先帝時諸位太醫共制,酌情用量,一月六枚便足夠了,”對子言父的荒唐,江院使也覺別扭,他隱晦道:“中宗當年用量過頻,藥性又烈,以致傷身,臣以為當為陛下所不取。”

“就算是上皇與太後當年,至多不過一月七粒,便是如此,亦有長公主殿下,”他見慣這樣的事,只是怕聖上會有些不自在,“是藥三分毒,這事原本就違背天理自然之道,聖人宜自節制,不可放縱。”

東西研制出來本來自有它的用途,並不能害人,只是劑量太大總是對身體有些損傷,中宗時無人敢勸諫,而太上皇有感於前車之鑒,加上太後也嚴加約束,反而克制許多。

皇帝短時間內就用了十粒,這一段時間還看不出什麽來,但是從長遠來看,對皇帝的傷害也不亞於金丹。

他過了這種少年時期,逐漸顯出老邁,說起聖上這樣充沛的精力也有些無奈:“若聖人實在是想要召幸,宮中亦有避子湯,成效還更好些。”

不過最後聖上還是討要到了兩枚新藥,因為江院使總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太後與他相識許久,倒也憐惜醫者在宮內的不易,然而聖上卻不那麽容易糊弄過去。

……

楊徽音聽說之後羞得幾乎不能見人,她想過了又覺得好笑,去推他道:“正好以後聖人少來些,我也有些受不得了。”

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在楊徽音看來這件事也很有意思,只是再好吃的飯連著吃也覺得膩歪,她很想歇一歇,“胞宮總有些不自在的痛,郎君緩一緩。”

聖上在辦事的時候就不願意多與她言語,自然兩人愈發契合,便是不說,也知道動她哪裏能叫她開口,哪裏又是她的軟肋痛處。

他總是溫柔的,很少用強,只是這樣的情熱過後,她便覺得有些放縱的不舒服了,與他抱怨道:“郎君,確實是我太小了麽,每回盡興,比看過一本書還要累。”

聖上偶爾也會面紅,然而當她這樣說的時候,心也一道跟著熱起來了,他溫聲道:“瑟瑟現在還做夢麽?”

楊徽音想了想,這倒是件好處:“被郎君折騰壞了,累得沒得工夫做夢。”

但她睡眠上卻多是白日裏補回來,“哥哥,哪有你這樣的?”

聖上愛憐道:“既然有益於你安睡,郎君就再多辛苦一些也沒什麽。”

楊徽音聽他這樣說都有些被氣得郁悶,什麽時候聖上也能這樣大義凜然地說起哄騙人的話來了。

“我不,”她生氣道:“我寧可去騎馬。”

“騎什麽不好,你控馬又不好,就不怕自己摔下來?”聖上平靜道:“倒不如郎君,我還比馬溫順些。”

楊徽音一時沒有聽懂,等她醒悟過來,慢慢轉過來啐了他一口,起身到外間去避開了。

話雖如此,兩人的次數,漸漸也就緩下來了。

楊徽音倒是想得很好:“兩三日一回就很好,我還要有小日子的,郎君和我各吃幾回,次數便多了。”

只是聖上吃一回藥總會有些不舍,哪裏舍得只來一回,他含笑不語,這個倒也沒什麽:“瑟瑟說的對。”

她雖然避子,卻又覺得一旦成婚,無論是皇室還是臣子或者外戚,都會很盼望她生一個皇子,任憑是誰吃太多也不好,“可是成婚之後又預備生養,又不能立刻停了便吃坐胎藥。”

“咱們兩個身體康健,瑟瑟還要吃什麽坐胎藥?”聖上最後卻有些不大贊同,“瑟瑟十一月末便要回家待嫁的,從此分別,便是一月有余,你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他目光灼灼,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而後笑道:“其實相較新婚燕爾,東宮之事也不必太著急,來日方長,瑟瑟不用擔心子嗣的事情。”

她含羞,卻未想到自己還要回家一趟住許久,也有些想念郎君夜裏的強壯,輕聲道:“聖人不希望明年便有好消息?”

等他們頭一個孩子生下來,皇帝也總該三十有二了,可他卻是嘗到了滋味,對子嗣反而不急了。

“朕自然想要一個和瑟瑟的骨肉,”聖上聞言垂眸,捏了捏她的手心:“不過朕有瑟瑟就已經很知足了,子嗣的事情著急也沒什麽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