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頁)

不單單是她有一呵就癢的地帶,男子也一樣有不能輕易允許人碰觸的肌膚。

但是現在,他在紫宸殿裏,這些顧忌便沒有了,那份柔嫩的觸感似乎又復現在他的夢裏。

她仍舊環著他,卻只著了小衣,像是圖冊裏的女子,怯生生地用自己的豐盈伺候著君主,只是她又不大會,僅能若即若離,呼出的熱息隔著薄薄的絲綢拂落在他的上面,讓人舒適有,惱火也有。

聖上也略有些忍不得,去瞧她時,她卻很苦惱又天真,仰著頭問道:“聖人,我若是對您生欲,也是因為情嗎?”

她似乎又極哀怨:“伺候您好辛苦,我這兒好難受。”

他很喜歡她脆弱的眼淚,見她迷茫懵懂,便溫和地拍了拍身側,柔聲道:“瑟瑟過來。”

她很乖巧,卻又不願意與他肌膚分離,便攀著他向上,依偎在天子懷裏,以他的肩臂為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滿是歡喜。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間,卻逐漸向裏,是與從前搖晃她松動牙齒時溫柔憐愛的截然相反。

天子欣賞著她的驚慌和顫栗,明知她是初次,卻很是急切,或許也有短暫的溫柔,似乎將那份對白日理智的怨恨都悉數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她總不能傷到皇帝的手,也不願意傷到他,因此沒有辦法閉口,只能任憑那從未有過的聲音自口中傾瀉,她很不懂,也不喜歡像是小孩子一樣會不自覺流口水,羞愧地哭了起來,卻愈見輕媚。

然而郎心似鐵,她平日哭總有許多好處,可今日哭起來,聖上並不肯饒過她,反而就這樣將她抱到了鏡台前,輕輕吮了她的耳垂,迫使她去看鏡中的絕色。

“瑟瑟你瞧,”他看著鏡中似痛苦又似醉去的女子,輕聲道:“情意到最後就是這樣。”

她不喜歡這種答疑解惑的方式,扭過頭去,還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淚,很是生氣:“可是瑟瑟好難受,再也不喜歡聖人了。”

“瑟瑟以為朕便不難受嗎,”他聽聞此言,對她一點寬容和憐憫都沒有,反而懷了恨似的愈發激她,過了良久她似乎是哀鳴的鵠般長啼,才忽然一頓,失笑出聲,就這樣叫無力的她轉了過來,依偎相就,羞她道:“口是心非,瑟瑟不是很喜歡麽?”

她已然無力,但是卻還捂著臉不教他去瞧,賭氣又很羞赧道:“是呀,瑟瑟只喜歡聖人的。”

……

何有為守在外間睡著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還會被皇帝叫醒——聖人很少生病,一般來說夜間是極安穩的,一般都是外面有了天大的事情,他們這些人進去稟報,底下守夜的人偶爾打個盹也是可以寬容的。

是以聽見聖人傳召,從朦朧睡夢中驚醒入內的他,見到聖上面色鐵青地要冷水,幾乎懷疑自己是否又在夢遊。

然而等他明白過來,卻又不敢置喙。

隨國公楊文遠翌日清晨入內覲見時,聽聞聖人似乎正在讀佛經,不敢驚擾,只好站在外面。

本朝佛道之間誰能在長安之中更占上風,全看君上信奉,中宗看重道教,太上皇看重佛教,時常為太後祈福,連帶聖上和朝陽長公主也被教育熏陶,偶爾會讀一讀經。

——不過他平日裏過來,好像也沒逢上皇帝讀經拜佛的時候。

但站在外面的時候,他卻很有一份替君主操心的悠閑,他虛長聖人六歲有余,長女懷如已經身懷六甲,馬上就要誕下第一個外孫,兒子也娶了媳婦,這一輩裏目前除了徽音懷懿這一對,都已經各自成家。

可是聖人膝下連一個孩子都沒有,若是似太上皇那等不願意太後再受一回生育之苦,但願意尋一個合適繼位之人倒也罷了,若是既不願意生,也忌憚東宮會有覬覦之心不肯過繼,那……

等到內侍監笑吟吟地請隨國公入內時,楊文遠已經高瞻遠矚地思索到二十年後的問題。

他已經做了準備,今日預備奏明皇帝的事情不算是什麽糟心的事,何況聖上近些年待他雖然淡淡,可也並未為難,甚至可以看出幾分聖眷的回暖。

皇帝又剛剛讀了佛經,應該正是心情平和的時候罷?

然而他進去的時候,便被皇帝嚇了一跳。

陛下瞧見他的時候,明顯就一點也不高興。

他戰戰兢兢地說完,並沒有得到聖上的回應,他私以為自己是不是講的不好,於是壯了膽子,偷偷去瞄皇帝的神色。

聖上並沒有去瞧他,而是在瞧桌上擺著的含桃怔神。

他想,既然有那樣荒唐的夢,這幾日便都不能去見她了,省得會真的傷了她。

隨國公在想聖上其實倒不至於不好意思在臣子面前吃東西,可能只是晨起還有些困。

起床氣這種東西……實屬正常,是人難免會有,只在多少。

不過這盤含桃也給了他發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