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動怒(第2/3頁)

他對著袖口,有些為難,因為頭疼,喊傅燕沉:“過來,別閑著,你當衣服好做嗎?”

被他叫了兩次,傅燕沉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大手拿起小小的針,笨拙地縫了一下。

然一針下去,他頓了頓,偷偷看了若清一眼。

若清這時也看著他,兩人相望無言,過了片刻,若清拿出自己被針紮了的手,看著冒出的血珠,氣得笑了出來。

等著傅燕沉走後,若清揉了揉太陽穴,開始覺得有些累了。

他放下手裏的點心盒子,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腦子裏想著白日的那一幕,心裏泛起嘀咕,心說這麽多年來五師叔那邊的靈獸從未暴動,怎麽就在今日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發生了這件事……

白日要不是傅燕沉及時出手,被撞入禁地之後他肯定會沒命。

出自對生命的熱愛,即便此事是意外,若清也少不得多想幾分。

夜已經深了。下弦月藏在雲後,傅燕沉出現在幽靜的小路,攔住白天帶著靈獸散步的弟子,一腳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過後,發間的流蘇晃了一下。一閃而過的銀色冷光像是寒刃出鞘,帶著咄咄逼人的煞氣壓向對方。

隨後,帶著怒氣的拳頭落下,發出的聲響讓人畏懼心慌。

冷著一張俊臉,傅燕沉將這位師弟打了一頓,見對方毫無反擊之力,拉過對方的頭發,陰惻惻地問:“白天是怎麽回事?”

“傅燕沉你敢對我動手!”

對方氣急,罵罵咧咧半天,又被傅燕沉給了幾下,等著吃了苦頭,才老實地說:“誰知道那個新來的弟子是怎麽回事!他拿了那獸最不能聞的靈花,這才激得那獸躁動!這事也不怪我,你憑什麽打我?!”

傅燕沉聽到這裏,松開了對方。

對方卻憤憤不平地說:“白天新來的弟子遇到危險,見你跑來向你求助,你卻不管不顧!晚上你又故傷我!你實在太過分了!”

過不過分這事不用對方說傅燕沉自己心裏有數。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燕沉懶得理他,擡腳就走。

之後傅燕沉又找到那個新來的弟子,問他為何去摘靈花。那弟子見他面色不善,抖如篩糠,顫聲說是掌門讓他們去取些靈竹過去裝酒,他在別的地方看到這花覺得好看,就隨手摘下,想等回去之後放在房中。

次日一早,霓姮聽說傅燕沉昨夜打了五師叔的弟子,五師叔帶著愛徒找上澶容,澶容當著師兄的面詢問傅燕沉為何如此行事,傅燕沉只說看對方不爽。

聽到這裏,霓姮搖了搖頭,沒讓旁人把這件事說給若清聽,轉而拿著一些傷藥去了傅燕沉那邊。

*

清原人人都知,澶容公正仁愛,每次傅燕沉闖了禍,澶容都會重重責罰,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徒弟而包庇對方。

霓姮對傅燕沉沒什麽特殊感覺,只是因若清和傅燕沉親如手足,霓姮平日也有關注一下這位名聲不太好的師弟。

是以此去群山院後山,霓姮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身上有鞭傷的傅燕沉。

這時的傅燕沉被鐵鏈鎖著手臂,背對著正門,面對石墻,像是睡著了。

腳步有些遲疑。

因前方有陣法,霓姮過不去,便把帶來的藥放在了門前。

傅燕沉應該一早就知道她來了,只是這個脾氣不小的師弟,向來懶得理會除了若清澶容之外的人。

霓姮倒不在意傅燕沉對她的怠慢,心情平氣地說:“昨日靈獸鬧得事數年前也曾發生過,只是你年紀小,入門晚,沒聽說過。而五師叔與師父關系親厚,門下徒弟縱使看不上若清也不會刻意尋事,而我想,我說的這些事情你都清楚,既然清楚,你為何還要不管不顧地找上門去?”

說著說著,霓姮似有些不滿:“我知你是好心,是想為若清出氣,可凡事都有兩面,你在清原風風火火,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怎不想想你惹了那麽多人,萬一有一日對你不滿的人因動不了你尋若清麻煩,若清又該怎麽辦?”

面對霓姮的指責,傅燕沉眸光沉沉,冷聲說:“那些跟我作對的人都是不受重視的小弟子,真正有地位的人還不屑與我對話。素音師伯德高望重,有你和你師父再加上我師父在,跟我作對的人裏誰會想不開找他麻煩?”

“若有一日師父和我正好不在門中又該如何?”

霓姮嚴肅地說:“澶容師叔雖強,但他很少接觸外人,對人心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並不熟悉。說得難聽一些,你那師父就像是山峰上不化的積雪,根本感受不到人間的煙火氣,自我認識他起,他的腦子裏就只有修行,根本不會注意到下邊爭強鬥狠的事。”

“而若清體弱多病,只有醫術沒有修為,要想借他向你發難絕非難事,你若真心和我師弟交好,做事之前就要動動腦子,不要沖動行事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