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哄他開心的魔法

這是什麽意思?

祁九整個人都是懵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現在倒是一點不緊張了,心臟砰砰跳動來源於另一種情緒,抓心撓肝地難受。

關鍵晏時清還一點不解釋,葉蕊在開場前半小時委婉請他出去,他竟然真的就走了。

你等一等!祁九在他後面急得想跺腳。

你怎麽這麽輕松地就走掉了,你的執著呢!你的堅持呢!

這是求婚嗎?這不是吧!

和他說了這麽多次不可以!他應該不會反著幹吧!

...... 再說如果這就能當做求婚,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祁九如坐針氈,對著晏時清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葉蕊看到他一副坐立難安的表情,再瞄到他手上那枚戒指:......

“祁老師。” 她覺得碎鉆閃得眼睛有點疼,輕咳一聲把祁九的心思拉回來,“馬上演出了,您要不還是......”

“嗯?嗯。” 祁九臉莫名地有些發燙,用手背捂住想讓自己的溫度快些降下來。

他掃過這枚戒指,又像被燙傷一樣草草挪走視線。

他不知所措地轉著戒身,猶豫很久還是沒忍心摘下來,只有心虛地問葉蕊:“咱要不去問問妝造老師,舞台上能不能帶這個......”

葉蕊立馬點頭:“我立刻去問。”

她匆匆而去,留下祁九一個人在休息室,又注視了指根許久,半晌才深深嘆了口氣。

好在他的狀態沒有影響太多,及時調整回來趕去候場。

林北生看到他的戒指時吹了個口哨,戲謔問:“這麽快?”

祁九搖搖頭,蒼白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說完便收了心,無需林北生提醒,全部注意力都放回舞台。

晏時清確實也在台下正中央最好的位置,祁九一低頭就能看見他。

但祁九有些擔心自己分神,便一直沒往那邊看。

等到演出完畢輪到他說散場詞時,他擺調整氣息,悄悄朝那邊瞄了眼。

他們團的粉絲不多,現場的票也就賣去一千不到,公司索性包了一塊濕地,在草地上搭起的舞台架子。

此刻聚光燈只落在祁九身上,自發頂宣泄而下,將他周身都照得閃亮。

鼻尖、眼尾、鎖骨、包括手上那枚與其他裝飾格格不入的戒指。

祁九呼吸還沒有勻稱,目光瀲灩。

他在台上看不清晏時清具體的模樣,但他知道他在那個方向。

於是望著他那邊,祁九終於開口:“我——”

然後第一枚花瓣,緩緩落下。

彼時祁九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錯愕地看著這枚從眼前一閃而過的花,在螺旋槳旋轉的轟鳴聲中,所有的說辭都被打斷。

隨後洋洋灑灑,粉色的春天從天上降臨。

祁九擡頭,發現舞台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架直升飛機,正在旋轉著往下灑著玫瑰花瓣,大半落在了他身上。

層層疊疊,如夢似幻。

於八十米高空,在盛夏末端綻放一場明媚春光。

這時候他才隱晦地意識到,這似乎是晏時清悄悄為他準備的。

台下觀眾發出驚呼,連舞台上的隊員都淺淺地叫出來,仰頭往天上看去。

而祁九卻收回視線,在起初的驚訝過去之後,彌漫出的只有無奈的笑意。

這什麽呀。

他想著,朝晏時清的方向望。

怎麽會想出用直升機拋花瓣的方法嘛,這會不會有點浮誇土氣了。

而就在他擒著笑意,擡起頭時,卻發現晏時清與他對視的一刹那便舉起手,揚起一只墨綠色的熒光棒。

他的面容被隱晦的光照亮,祁九終於能看清他。

晏時清眼神認真而堅定,在不屬於他的夜晚,放肆地述說著自己的愛意。

愚笨,而真切。

這好像是一個信號,以他為中心,陸陸續續有人舉起了熒光棒。

他們甚至都不認識彼此,只遵循著指令,將光逐漸亮起來,焰火一般往周邊擴散。

蔓延的熒光棒,營造成一副綠色的海,起起伏伏,一直往天際線那邊湧去。

有燈亮了起來,若隱若現,散布在草地四周。

南北緯九十度的奇觀,晏時清帶不過來,他拙劣地模仿、生澀地臨摹,為祁九帶去一片、人造的星空。

一直延伸到城市的邊界線,一直朝著太陽來的那方。

閃爍著,搖晃著,延綿不斷,忽明忽暗。

祁九眼睛放大,嘴唇微張,遲鈍地享有這場沉默的表演。

在夏季已經褪去的末尾,他的心裏燥熱得不像話。

跳完舞還沒退散完全的汗滑過背脊,躁動情緒從腳底躥上,以一場洶湧的速度灌滿心臟。

太、太開心了。

他的骨骼肌在細微的顫抖,視野都是動搖的,腎上腺素飆升導致呼吸不暢快,過分暴露的思緒就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想擁抱、想尖叫、想跑想跳、想唱歌想舞蹈、想沖過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