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能說討厭(第2/2頁)

他昨晚的氣已經在起床時消了大半,最多還存在有些顧忌,只想著對方能趕緊恢復正常後走掉,以免真發生點什麽控制不了的事。

但祁九又有點心急去看兔子還在不在,會不會真聽了昨天那句話離開了,或者難過了一個兔默默在哭。

他耳朵貼著門聽了一下,沒有太多動靜。

昨晚胡亂堆在門口的東西亂七八糟,祁九是真有點急了,堪堪扒拉出一點空間來。

他把門開了個縫縫,還剩了半邊身體沒擠出去,掙紮著擡頭時看見了端著餐盤的......晏時清。

對,這是真的晏時清。

沒有詭異的兔頭,誇張的身體,只有肩上耷拉著的耳朵向他說明這兩日並不是祁九的幻想。

祁九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動了。

晏時清穿戴整體,甚至認真做了發型,見祁九卡在門口,還能很貼心地上前拉了他一把:“早上好。”

手在胳膊上一觸即發,克制到了極致,和昨天冒犯的兔子判若兩人。

房間是打掃過的,玄關處有新的花,餐盤裏盛著著兩個煎蛋,晏時清還在向他解釋“因為沒有模具所以煎得不太圓”。

祁九一臉茫然,呆滯地接受變動,愣了好久後有的第一個反應,是擡手去壓了壓睡翹的頭發。

這明明是在自己家裏,祁九還是覺得有失分寸,用這麽迷迷糊糊的狀態去面對......正常的前男友,總覺得很不自在。

晏時清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頓了好久才說:“不亂的。”

祁九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唇鉆進了洗手間。

從某種程度上,兔子和晏時清應該不能被算作同一個個體。

祁九刷牙時這麽想到。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去摸了摸耳垂。

昨天這個地方被兔子親了一口,連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祁九心裏發慌,發覺不管是任性黏人的兔子還是矜貴冷靜的晏時清,他都沒辦法以一個很好且友善的姿態和對方交流。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拖鞋還是個牛牛的形狀,眼睛做得很大,看起來蠢兮兮的。

祁九有點懊惱,不知道當初為什麽買了這麽個幼稚的款式。

他不安地扭了扭大拇指,只好硬著頭皮走到餐廳。

晏時清應該正在和他的團隊溝通事宜,他失聯這兩天是堆了不少事,正有條不紊地下指令。

祁九如坐針氈,小口啃著三明治,頭也不敢擡。

聽到電話掛斷之後,祁九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等著晏時清發話。

他們本來有很多問題待解決,比如雙方的團隊溝通得怎麽樣,輿論該往什麽方向引,難不成之後所有易感期都要經歷這麽一遭,以及最重要的,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但是晏時清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雞蛋......不喜歡嗎?”

“我問的劉姨怎麽煎圓圓的,但是還是煎不太好。”

劉姨是以前在別墅請的阿姨,小乖死後就自己辭職,祁九算起來也有兩三年沒聽到她的名字了。

祁九把嘴裏的東西咽下,這才擡起頭來看晏時清,擺出個禮貌的笑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都好長時間沒和劉姨見了,她現在在幹什麽呀?”

他們互相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保持著足夠的禮儀,客套到甚至覺得有點尷尬。

晏時清和他保持了一段的距離,此刻專注地盯著他,視線從祁九的眼睛處,略過小痣,掃過唇心,最後停在耳骨上。

祁九被他盯得心慌,有些欲蓋彌彰地垂下頭。

“還痛嗎?”他聽到晏時清這麽問,“耳朵。”

“我昨天咬你時有沒有留下印子?”

不可以瑟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