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很準時的(三更)(第2/2頁)

易感期的Alpha應當是有築巢行為的,但晏時清記得昨天祁九在臥室裏告訴他只能在外面,所以晏時清不敢。

可是他太寂寞了,在極度的不安中焦躁著,小心翼翼地推開祁九的房間門,卻不敢邁進去半步。

他築巢的本能被壓抑,得不到omega的安慰,就算抱緊祁九臨走前塞給他的、沾滿了柚子花香的小物件,但晏時清還是覺得不夠。

晏時清覺得自己的腺體很癢,心尖也癢,恐慌在肚子裏發芽,撓心撓肝地難受。

他取下了墻上那只掛鐘,笨拙地調到六點,等了很久,祁九也沒有回來。

於是晏時清更難受了。

已經被易感期吞噬掉的一部分靈魂反復念著“祁九已經不要他了”,還存有理智的一部分磕磕盼盼地勸說自己“祁九才不是大騙子”。

兔子委委屈屈,被自己胡亂的想法折磨得透骨酸心,每一秒都過得煎熬,只好強迫自己快點睡著。

快點睡著,等睡醒了,祁九就回來了。

他說服自己,裹著小毯子,想用力抱著,又害怕被自己的味道沾染,連哭都哭得戰戰兢兢,生怕自己連最後一點祁九的東西都毀掉了。

於是晏時清重復著混沌睡去,醒來,把時間調到六點,再逼迫自己快點睡這樣的步驟。

等到被開門聲驚醒時,他還保持著抱緊掛鐘的動作。

他的反應神經好像慢了半拍,或者說沒有想到祁九真的會回來。

兔子眼眶鼻尖都紅紅的,眼裏像化開的朱砂,他眼眶周圍的絨毛都被潤濕得打結。

他要難過到死去,一時間無措到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

半晌晏時清才抽著鼻尖,確信了面前是源自祁九的味道後才說話。

他的聲音很低,但放得很輕,磕磕巴巴地告訴祁九:“你回、回來了。”

*

他仔細端詳手裏的鐘,然後笨手笨腳地、把掛鐘的時間再次調回六點整。

晏時清認真地對著祁九,慢吞吞地開口:“很準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