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雖然他沒鬧沒喊,連蕭光憑他攥著自己的手勁,都能感覺到丁宣整個人都繃著,很緊張。

連蕭看看他,支著左胳膊讓醫生裹繃帶,右手搭在腿上捏著丁宣的手,用拇指一遍一遍捋開丁宣的掌心。

再回到家,老爸已經回來了,見連蕭臉上紗布胳膊上石膏也嚇一跳。

但老爺們兒心大,男孩子打個架受個傷太正常了,問明白怎麽回事,教育連蕭幾句這事兒就算過了。

老媽心裏也有了底。

到家她二話沒說,先抄起雞毛撣子照著連蕭的屁股抽了好幾下。

“我挺久沒揍你了,連蕭。”她沉著臉指指連蕭,語氣很認真,“你現在有點兒太沒數了。”

“你是還小嗎?性子毛毛躁躁,別人說你你就動手?”

“而且現在什麽時候了,馬上中考了,你能給自己弄個骨裂,你能不能有點兒輕重?”

“虧得是左胳膊,要是右胳膊你還考不考試了?”

連蕭挨打立正的本能一直沒丟,板板正正地站在那,像小時候一樣用右手撐著墻,老媽說什麽就聽什麽。

主要還是這次挨打他一點兒都不憋屈,心裏只覺得暢快。

老媽教訓完他,還要再往連蕭屁股上來一撣子時,丁宣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在老媽眼皮子底下走向連蕭,往他腰上一摟,把臉埋在連蕭背上。

“幹嘛呢?”連蕭嚇一跳,往後擰著胳膊撥他腦袋,怕老媽一個沒刹住抽到丁宣身上。

“哎喲這孩子。”老媽頓時下不去手了。

她看看丁宣又看看抽煙回來的老爸,指著哥倆兒很新奇地笑了出來:“你快看,宣宣都知道護著連蕭了。”

老爸笑著從他倆身後過去,順手朝連蕭後腦勺上補了一下。

連蕭耷著眼,又去搓丁宣的後腦勺。

手指埋在丁宣頭發裏抓抓搓搓半天,他心裏熱烘烘的,只感覺胳膊上的夾板確實沒白纏。

夾板繃帶剛纏上的時候確實不礙事,然而等連蕭準備去洗澡上廁所睡覺,頓時哪哪兒都冒出麻煩來。

光是脫衣服那一步就給他折騰夠嗆。

先是領口卡在耳朵上半天拽不下來,他跟跳大神一樣原地蹦了半天,好容易扯開領子,袖口又被卡在夾板上。

連蕭橫著胳膊去找老媽,老媽看這衣服打架打得也不能要了,幹脆拿剪子直接給他豁開。

“褲子呢?能脫嗎。”老媽伸手就要幫他扯。

“哎!”連蕭趕緊捂著褲腰蹦向老爸,“能不能脫也用不著您啊!”

老媽都不愛搭理他,拽了兩個塑料袋扔給連蕭,讓他纏上胳膊再去洗澡。

最麻煩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丁宣。

連蕭是真不明白丁宣的腦瓜兒裏都在琢磨什麽,坐沙發上就在沙發上摸他臉,關燈上床了,他還舉著胳膊往連蕭臉上摩挲。

“你是不是覺得能摸出朵花來?”連蕭半邊身子不能壓,只能平躺在枕頭上歪頭問丁宣。

丁宣在黑暗裏一下下眨著眼睛,呼吸聲都是細細的,摳一下連蕭嘴角破開的小痂。

“疼。”連蕭偏頭叼住丁宣的手指咬了口,一股子藥水味。

“沒輕沒重的。”他抄著丁宣的背給他翻個身,從身後把他扣懷裏,“睡覺,閉眼。”

第二天是周末,丁宣不用去小機構。

連蕭睡醒後,用一條胳膊別別扭扭地拾掇完自己,翻出自己的小金庫點了點。

沒多少,都是平時老爸老媽給他倆的零花錢,還有沒花完的壓歲錢零頭——大頭向來剛到手就上交了。

他坐在書桌前點錢,丁宣又沒聲沒響地過來,站在旁邊摸他的繃帶和臉上的淤青。

今天沒昨天那麽疼在表皮上了,連蕭隨他摸了會兒,往褲兜裏塞兩張錢站起來。

“自己去穿鞋。”他輕輕一戳丁宣的腦門,“帶你出去玩。”

連蕭帶著丁宣去了花鳥市場。

周末早上的花鳥市場很熱鬧,放眼一看到處都花花綠綠,生機勃勃,連行人都清爽。

丁宣一踏進這地界,對陌生環境的抵觸,瞬間就被到處響起的鳥叫蟲鳴給對沖了,忽閃著大眼珠到處看。

連蕭脖子上松松散散地掛著自己的繃帶胳膊,右手拉著丁宣慢慢逛。見丁宣對什麽感興趣,就停下來讓他看一會兒。

走到一家賣花草和小魚的店門前,連蕭主動停下了。

他今天就是帶丁宣來買小魚的。

這東西好養,不用伺候,哪怕養死了也能換條一樣的,丁宣就永遠不會失去他的小金魚。

這家店光線很好,在門口布置了一墻花花草草,花草前面擺了個小水箱,水箱裏布置得五彩斑斕,小氣泡不停地從換水管往上冒,每條魚都顯得很有活力。

地上也放了一排小水箱,裏面的魚是用來賣的,每箱顏色都不一樣。

“喜歡小金魚嗎,看看。”老板坐在門口的馬紮上搖蒲扇,隨意地打量著哥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