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5頁)

他們彼此都為對方想著,顧忌太多,是以到現在都不能坦誠相待。

明明是好意,但一直在惡性循環。

陸謹之深吸了口氣,咽下喉中千斤錘,起身朝肖傾伸手笑道:“師叔,該入洞房了。”

肖傾被陸謹之扶起,想了下,問道:“有酒嗎?”

“有。”

兩人繞過掛著紅燈籠的走廊,進了喜房內,陸謹之道:“師叔等下,我去拿酒來。”

“嗯。”

目送陸謹之離開後,肖傾找出兩個合巹杯,坐在紅燭下恍惚了下,從乾坤囊裏拿出一小包藥粉,抹在其中一個杯子的內壁上。

肖傾手有些抖,好不容易才將痕跡抹消後,紙在紅燭上燒了,將杯子還原,剛坐下陸謹之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陸謹之將酒壺拋到半空接住,一襲喜服飛揚,眉飛色舞,紅帶綁著的馬尾一晃一晃,他將門關上後回頭看到肖傾,錯愕道:“師叔,你臉色怎麽這麽白?”

肖傾淡定道:“可能是剛剛跪得久了。”

“那我替你揉揉。”

陸謹之放下酒壺,蹲下身輕柔地給肖傾揉著膝蓋,肖傾便將塞子打開,給兩個杯子各倒了些,笑著道:“行了。”

肖傾將一杯盛著透亮酒水的合巹杯遞給他道:“早點弄完休息吧。”

陸謹之接過杯子。

肖傾端著酒杯跟他手臂相纏,喝下杯中酒,卻見陸謹之並沒喝,而是冷冷的看著他。

肖傾停下動作,陸謹之低聲問道:“肖子傾,你在這酒裏放了什麽?”

肖傾未言。

陸謹之忽然暴怒起來,將金杯砸在地上,酒水四濺,他騰地起身,氣得胸口起伏:“你到底想做什麽,我裝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要瘋了。”

肖傾默默看著他,笑了一下,忽地抱著陸謹之,吻了上去,陸謹之察覺到肖傾口中一直含著的酒水渡進自己口中,驚慌失措地想躲開,但肖傾按著他的頭,讓他退無可退。

陸謹之怕咬牙會咬到肖傾的舌,只能瞪大眼任由肖傾將酒水喂給自己,一時渾身發寒,大腦嗡嗡作響。

他知道肖傾不可能喂他毒藥,可陸謹之無比希望肖傾喂的是毒藥,因為只有這樣,肖傾才不會去做傷害自己的事。

陸謹之絕望地推開他,身體開始失力,跌坐在地上,他擡頭看著肖傾喑啞道:“師叔,你究竟要幹嘛啊。”

肖傾蹲身抱著陸謹之,聲音放得很輕,顯得特別溫柔:“以你的修為,這藥只會讓你睡上三日,三日之後,你來找我,如果找到了,我......我就跟你回來好好過日子。”

知情蠱在動,肖傾最後這一句還是在說謊。

陸謹之滿眼都是絕望,拉著肖傾的衣角不肯松手。

他隱約覺得這個套路十分熟悉,使勁掐著手上的傷讓自己清醒些,努力去想究竟為什麽覺得熟悉,他掐著自己,流了滿手的血,在即將明悟的時候,困意勢不可擋地襲來。

肖傾在心裏默數,數到九十九,陸謹之終於支撐不住,闔上了眼。

只是手裏依然握著肖傾的衣角,怎麽都不肯松開。

肖傾用劍將衣角割斷,把陸謹之抱到床上,蓋上被子,最後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身嫁衣似火,燃燒著最後的熾烈。

腦海裏傳來系統的提示音:【讀者彈幕已完成,獎勵七百點讀者滿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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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采桑從半月前接到肖傾的紙鶴傳音就趕來了望安城外等著,在大雪紛飛的這晚,終於看到雪地上那一襲火紅身影朝他走來,齊采桑坐在輪椅上等他走近,白面人給他撐著傘抵擋風雪。

朔風聲中,齊采桑道:“你想通了?”

肖傾臉色有些蒼白,捂嘴咳了聲,只是道:“快些走吧,三日後他會追上來。”

齊采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但既然人已經乖乖落到他手裏了,齊采桑覺得以後可以慢慢琢磨這件事,便狐疑地看了肖傾一眼,擺手道:“把他眼睛遮著,帶到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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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之比肖傾想象得更早一天醒來,他看到手裏那截衣角,氣得眼前發黑,揮手扔到火盆裏,但下一秒又連忙撲過去將它撿出來,顧不得燙傷的手指護在懷裏。

陸謹之先是滿殿尋找肖傾無果後,又逮著問府裏的人,都說沒見到肖傾,不知他去向,陸謹之坐在肖傾的房間內渾渾噩噩地細思了許久,擡眼時看到窗外的木檀花,忽地大怒起來,大步走去連根將木檀拔起。

然後他看到土壤下有一個黑色的東西,陸謹之愣了下,氣焰又壓了下去,蹲身用手將土壤拋開,拿出埋在裏面的石碗。

陸謹之看著那碗愣了好久,一瞬間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他幾乎是呆滯地又將木檀花埋好,填平土,坐在泥地裏,捧著那個碗,大哭了起來。

哭完,陸謹之行屍走肉地找到白茯,問:“肖傾到底讓你替他隱瞞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