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5/6頁)
“不可能!”
怎麽可能。
吳家不過是個鐵匠,為了這事兒,他一直擡不起頭,怎可能是前朝余孽。
不可能......
“告示都貼出來了。”唐韻有些遺憾,要是知道太子今兒帶她過來,她就應該去街頭上撕一張告示下來。
讓他看看,他一家子的畫像。
那想法剛從腦子裏閃過,身後的太子便吩咐身旁一直捂住耳朵的趙靈,“去,撕一張告示下來。”
趙靈立馬拱手領命道,“是。”
唐韻:.....
趙靈:......
太子:......
他捂了這半天,有個屁用。
趙靈也就只是愣了一瞬,立馬走了出去,去尋告示。
已經癱在地上的唐耀,哪裏還需要什麽告示,太子人就在此,唐耀的身子慢慢地抖了起來,喉嚨裏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唐韻看著他而恐慌而漸漸褪盡了血色的臉,又道,“但你也死不痛快。”
“還記得明煙嗎。”
唐耀驚恐的眸子裏,露出了短暫的疑惑。
唐韻及時提醒他道,“那個被你強了後,跳了井的婢女,她叫明煙。”
唐耀眸子裏的恐慌更甚,知道自己多半活不成了,可還是本能地去求生,啞著嗓子求饒道,“姐姐......”
“別叫我姐姐,惡心。”唐韻神色陡然一厲,“你不配。”
唐耀被她這一聲呵斥住,不敢再出聲兒。
唐韻也沒再看他,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太子,“殿下,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她不想讓他死得沒那麽容易。
太子了然,“不必求,人是你的,你說怎麽處置,孤就怎麽處置。”
唐韻一愣,隨後問道,“填井可以嗎。”
慢慢淹的那種。
同明煙一樣。
趙靈剛從牢頭那取了一張告示進來,便聽到了這麽一聲,埋在心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太子應道,“可以。”
唐韻沒再留,走了出來,見趙靈拿著告示進來了,“那就麻煩趙大人了。”
趙靈:......
趙靈看了一眼唐宇身後正在看著他的太子,果斷地拱手領命道,“是。”
趙靈一進去,唐耀便如同見了鬼怪,拖著腿腳上的鐵鏈不斷地往後退,知道自己逃不過了,憤怒地罵道,“唐韻,你這個賤......”
趙靈及時封住了他的嘴。
再也罵不得了,再罵他又得忙乎了。
但還是來得及了,剛跨出門的太子,又回頭道,“舌頭割了吧。”
牢房內一道慘叫聲傳來,太子上前一步,一雙手及時地捂住了跟前人的耳朵,雖然可能不太有用,但捂了總比沒有捂好。
那聲音太難聽,別臟了她耳朵。
禁軍副統領著人一進來,便見到了昨兒夜裏讓自己脊背發寒的太子爺,正溫柔無比地捧著一位姑娘的臉。
禁軍副統領顯然沒料到會瞧見這一幕,神色一愣,忙地低下頭,稟報道,“殿下,人已經押進來了。”
太子擡頭。
唐韻也擡了頭,一眼便認出了跟前那位身著囚服,步伐搖晃,狼狽不堪的女人。
吳貴嬪。
身旁還有一位更為狼狽不堪的老爺子,唐韻雖未見過,但猜得出來,應該就是那位吳老爺子,前朝余黨安侯爺。
唐韻明白了。
昨兒龍鱗寺一戰,是太子贏了。
“押進去,一道關著。”
*
從地牢裏出來,太子一直打探著唐韻的神色,欺負過她的吳家人,如今他都給她帶來了,且她說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她應該解氣了。
唐韻確實解氣了,一坐上馬車,便解開了帷帽,看著他,真誠地感激道,“多謝殿下。”
若非他今兒帶自己過來,依照大理寺的那套審訊法子,估計等不到押進刑場,就得斷氣了。
斷然不會讓她這般解氣。
忙乎了這兩日,太子就等著她這句話,偏過頭問,“怎麽感謝?總不會打算就這般口頭謝孤一聲?”
不請他去院子裏坐坐?
她院裏的那顆櫻桃樹都快壓斷枝椏了,每日晚上主仆三人都坐在那吃,也沒見吃多少。
等他回宮復完命,晚上想上她那去坐坐。
順便同她談談,他保證這次一定會心平氣和地談。
唐韻:......
不要口頭謝,這話的暗示性已經極強了。
唐耀那日的話,他都已經聽到了,為何仍然對自己不放,還特意找上門好,給她送了這麽一件大禮。
為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但他心裏想的那档子事兒,她可能給不了,“要不我請殿下飲酒。”
去街頭酒館。
東街的那家酒樓還行,雖比不上他東宮的美酒佳肴,但偶爾拿來換換口味,也不失雅致。
太子眉心一跳。
她不是說她從未飲過酒......
她同自己一起時,滴酒就沒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