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3頁)

班哥默默轉移陣地。一只手能做的事,超乎想象。不費一刻鐘,已經見效,不枉他苦習房中術。

趁她情迷意亂之際,往她耳邊吹熱氣:“下個月出服就和我大婚,好嗎?”

她的聲音像蚊子哼哼叫,湊近了才聽清:“……不好……要先回百裏家……”

班哥面如沉水,再接再厲:“知道為何我說百裏家女郎不好做嗎?他們家吃素的,大魚大肉從此與你無緣。”

寶鸞情動嗚嗚兩聲:“……不要。”

班哥蹙眉。不要,不要哪樣?

是受不住不要,還是回百裏家茹素不要?

第二日天未亮,蟹青色的天,大霧彌漫,永安宮的宮道上,禮部幾位大臣被急召而來,入了紫宸殿後的一處小殿延英殿。

俯首見天子,天子威儀如山,一身常服纖塵不染,過於年輕的英氣面龐,眼下淡淡兩團青影,擡眸睨人,看得人更添幾分心驚肉跳。

自太上皇駕崩,聖人火速退位讓賢連太上皇的名頭都不要,這位新皇陛下展現出的強勢與霸道,宣示了新王朝的開始,以及皇權不可撼動的絕對威嚴。

短短半個月,崔家齊家沒落,長公主和其子以謀逆罪論處,皇後和二公主被貶庶人,二皇子三皇子遠遠就藩,凡是不安現狀別有用心的人全都一網打盡。

聖人窮盡數十年沒能做到的事,這位年輕天子只用了數十日便已達成——長安城,江山萬裏,真正唯吾皇獨尊。

新皇擅政勤政,不好奢侈不好美色,雄韜偉略,氣度不凡,足見未來賢君之路,名垂千古,近在咫尺。

效忠一位明君,是人生幸事,縱使陛下偶爾脾氣不好手段略微殘酷,但古來哪位明君沒有殘暴血腥的一面呢?

善良的人,是不配做皇帝的。

如今天子有煩惱,做臣子的自然得排憂解難。

“朕要立皇後。”天子說,“朕要同皇後泰山封禪,昭告天下。”

禮部幾位臣子一聽,不得了,帝王才能泰山封禪,哪有連同皇後一起泰山封禪的理?

連皇後封哪位都顧不得問,齊齊伏地準備進言勸誡。

嘴剛張開,未來得及說話,天子冷若寒霜的聲音砸下來:“那是朕的妻,不是隨便什麽人的妻,皇後皇後,這個後字,源自上古夏朝君王的自稱,同是君主,皇後自然和朕一樣,都有權至泰山封禪。”

大臣們啞口無言,天子武能西征吐蕃,文能舌戰群儒,典故信手拈來,有理有據,他們就算想辯,也無從辯起。

何況——

天子說一不二,根本不容人置喙:“禮部著手準備吧,今年只兩件大事:立後,封禪。”

事情已經定下,只是知會他們一聲罷了。新任的禮部尚書是個知情知趣的人,立馬改變態度,奉承迎合之際,問起皇後人選:“不知是哪位良家子?”

天子冷肅的面容露出一點笑意:“是朕的三妹,鎮國長公主。”

小善想一逞長公主的威風,他怎能不如她願?加封的旨意早早就發下去,國喪過後就會昭布。

大婚之前,就讓她先過過長公主的癮好了。

大臣們大驚失色,好似聽天方夜譚,張嘴就要悲嚎罔顧人倫天理不容,話到嘴邊,忽然想起眼前的天子不是從前那位溫和軟弱的聖人——新皇的狠心遠勝他的阿耶,和仙逝的太上皇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陛下,同姓不婚,是否替公主另擇姓氏?”禮部尚書滿肚子的之乎者也不敢喊,只敢輕輕說這麽一句。

“是長公主。”天子提醒,“是鎮國長公主,別喊錯了。”叫她聽見只呼公主,肯定發牢騷。

禮部尚書:“是臣疏忽了。大婚前,鎮國長公主的姓氏最好改一改。”

天子沉默不語。半晌,不情不願道:“她本姓百裏,乃百裏氏排行十二的女公子。”

嘩——大臣們眼珠子都要掉下來,聽見什麽?原是百裏氏!

許是他們頻頻驚訝有殿前失儀的嫌疑,天子很不滿:“怎麽,難道朕還不配做百裏家的女婿?”

大臣們不敢說真話。

當年開國太_祖百般懇求都未求得一個百裏女公子,天子能得一個百裏皇後,祖上燒高香。

天子道:“朕此生只立一個皇後,永不選秀封妃,自即日起,棄用後宮,唯愛椒房。”

大臣們下意識就要喊不——聖人在位時養成的臭毛病。所幸求生意識尚在,喊出口便成了:“陛下聖明。”

班哥回到紫宸殿,一大堆奏疏批復完,太陽高高升起曬屁股,寶鸞還在呼呼大睡。

班哥接過宮人手裏的燕窩粥,單手將寶鸞從被窩裏撈起,哄她用過早食再睡。

寶鸞眼都沒睜一下,迷迷糊糊被喂了半碗暖糯的粥,肚子填飽很是舒服,嘴裏口是心非,起床氣滿滿,嫌他吵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