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晨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這一刻楚寒今只感到無比的失望。他掌中縛咒收緊,繩子一圈一圈將他捆緊,晨陽終於不再動彈。

安置完的屋內,還剩下對峙的越臨,和奄奄一息的白孤。

他坐在地上,渾身臟汙,楚寒今開門見山問:“咒印是你教他們下的?”

出乎意料,他沒有任何反駁之意,點頭:“是我,怎麽了嗎?”

“他們用咒印操縱害人,你問我怎麽了。我再問你,春宴時天葬坑琴魔頸上出現一樣的咒印,也是你下的?”

白孤咳出一口血,說話有氣無力:“這我就不知道了。”他把氣咳勻凈了,“這只是一道傀儡咒,用來殺人嘛,我也管不了。”

說的真是輕巧,仿佛差點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不是他。

楚寒今不再和他周旋:“管不管的了,跟我回了遠山道,自然有人審問你。”

沒想到聞言,白孤勾著的頭突然擡起,堪稱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只是看了看,又望向越臨陰沉的臉。

他不再說話。

將人綁在道衙,等來榮枯道派來的審查,楚寒今總算松了口氣。將這群人交給他們看管不會出問題,他回到客棧休息。

這兩天幾乎全在忙碌,坐下,越臨先叫小二過來點菜。

小孩兒或許有靈性,知道楚寒今忙碌並不鬧騰,放松下來才表露出不滿。楚寒今感覺到一陣腰酸,除此之外,還有輕度的嘔吐感。

楚寒今:“幸好這件事告一段落了。”

打鬥時他一直在擔心,會不會給小孩兒造成傷害。

從昨天到今天,他幾乎沒太休息,這樣對腹中的胎兒也不好。

越臨:“但願吧。不管他是不是春宴禍患的始作俑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要再參與了。”

楚寒今看著水杯沉思不語。

其他桌傳來議論聲。

“這師兄弟終於被人收拾了!”

“天可憐見,他們在風柳城這幾年,我們可沒過過安生日子,夜夜提防被修士抓去煉丹,可算遭報應了,晦氣!”

“也不知道下一任來的會是什麽人,可別再像他們師兄弟這樣。”

“……”

楚寒今停下了杯子。

他說:“但願如此。”

楚寒今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每到五歲,小孩兒就會被送到道衙摸靈骨,查看是否有修道的天資。人人都想修道,問原因呢,不過是修道能得神力,能顯耀武功,能脫離普通人,不再受人欺負。

可這些得道的人變強大了,卻被私欲所困,容易濫殺無辜。

越臨理解他的心情:“這確實是一件會讓人對正義產生動搖的事。”

說著話時,旁邊小二上了菜。

有一道當地特色的雞肉,做得油亮通紅,香氣撲鼻,不過楚寒今剛嘗了一口,喉間升起一股惡心感:“算了我不吃了。”

越臨算明白了:“我一會兒給你找點別的東西。”

楚寒今:“行。”

他飯吃的不舒服,沒幾口回了客房,片刻越臨端著水果碟進來:“問了後廚要來的,吃點這些果腹。”

楚寒今點頭,沒片刻,小二又送進了大浴桶。

越臨:“也是我要的。”

他對楚寒今的了解程度非常高了。

甚至沒說幾句話,等楚寒今吃完,過來搭住了他的肩膀:“沐浴後就休息。”

楚寒今默了默:“謝謝。”

說完雖然指節有些僵硬,還是任由他解開了自己的衣裳。白皙的鎖骨和胸膛袒露,線條極美,及至腰以下都瘦而柔韌,先沒下褻衣,直到越臨輕輕將他衣衫都褪了。

並非楚寒今不介懷,只是在山裏的大半個月,他好像將自己骨頭都養懶了,此時放松地輕輕枕著浴桶,身旁越臨拿起了被水打濕的帕子。

他倆現在不是陌路人,是孩子的父輩。

越臨舀水將他肩頭打濕:“那時候在木屋先把孩子生下來也未嘗不可,這幾天的行動對孩子太冒險了。”

楚寒今明白他的意思:“白孤的事我配合審問,其他交給師兄,我不再管了。”

流水從他白皙的頸間落下,將皮膚打濕,蒙上了一層潮潤的水痕,顯得十分漂亮。

或許有一縷沾到了下巴,越臨手輕輕撫摸過去,刺激得酥癢微癢,無意地蹭了一蹭。

楚寒今又有些心意慌亂。

事到如今,他跟越臨似乎也沒什麽遮掩和羞恥了,並非夫妻,但彼此卻異常坦誠,關系讓人頗感復雜。

不過越臨只是一碰,說:“沾水了。”

沒有過激的動作。

楚寒今靠著沐浴桶,因為他動作輕緩,在熱水中微微有點兒犯困。

越臨打濕了他的頭發,不過似乎擔心他冷,一直用靈氣護著,洗了洗很快風幹,再清洗他的身體。

楚寒今閉上了眼,他的手跟羽毛一樣,從上半身到下半身,再捏住他的腳也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