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邊降谷零在進行著推理,另一邊桑月反應了過來,她環顧四周,抓著景光問:“小迎呢?”

萩原在旁邊搭話:“她不是去找你了嗎?”

“可她找到我之後就離開了啊。”桑月急了。

“她去找你之後就再也沒回來。”景光看著桑月動蕩的瞳孔,安撫道。

“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嗎?你別著急,我讓伊達班長給她打電話。”

桑月松開景光,直奔著人群中去。

所有人知道了一個風風火火的殘影,殺氣騰騰的抓著河野流的領子,伸手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河野流順著力道跌倒在地,捂著臉錯愕地看著握拳準備揮第二下的桑月。

“你瘋了?!”他震驚。

桑月破口大罵:“你個混蛋,把小迎弄到哪裏去了,你想對她做什麽!”

“你這個瘋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河野流反駁。

伊達航和萩原反應很快,一人架著桑月一條胳膊。

“你怎麽了這是?”萩原抓著她左肩膀,瞧著她正常的眼睛沒有充血。“也沒有血液刺激到你啊。”

“冷靜點有棲,難道你覺得這事兒跟夏山的男朋友有關?”伊達航死死拖著桑月的右胳膊。

“可他一直都在這裏,我們能給他作證,他一步都沒有離開。而且剛才警方做筆錄的時候,夏山也可以證明她和自己的男友一直也都在一起,沒有時間作案的。”

“那是因為,這個家夥用了孫子兵法裏非常有趣的一招。”降谷零踱步上前,眼神掠過捂臉從地上爬起來的河野流,側首看向景光。

“hiro,蟬在變成成蟲的時候會褪去身上的一層殼,留下一個假身迷惑敵人,這個叫什麽來著?”

景光:“啊,哥哥是有講過,這叫金蟬脫殼,意思是事物會在根本性上迷惑敵人,用錯誤的觀念來洗脫自己嫌疑。”

桑月被伊達航和萩原拽著,無法再對河野流動手,但嘴巴卻沒被捂住:“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你靠近小迎就是為了等待著這一天吧?你到底為什麽非要害她不可?你們和青水搏擊館是什麽關系?”

“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麽!”河野流吼了回來。“剛才他們也說了,我一直都呆在這裏一步都沒離開過!”

“蘇我千城和你應該是兄弟吧。”降谷零挺槍直入,他上前一步,抓住河野流的手,把河野流的五根手指攤立在眾人面前。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看到蘇我千城在彈三味線時,他的中指和無名指一樣長,而你……”

河野流的手指蜷縮著,那長度幾乎一致的中指和無名指被袒(tan)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的手指也是這樣,這在基因學上來說,只有血脈關系的遺傳才會如此。你們應該是同胞兄弟吧,父母有一方也是這樣的基因。”降谷零收起了笑意,這種認真讓他眼裏的銳利更加深刻。

明明是兄弟,卻在吃飯的時候假裝不認識。

甚至在桑月問到蘇我千城有沒有兄弟姐妹的時候,避開這個話題不談。

“什麽啊……”河野流打算裝傻到底,他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臉色憤怒且蒼白。

“小迎不見了我也很著急,但你們也不能這樣汙蔑我,你們到底有什麽證據?”

“證據多的是。”松田自黑暗中走過來,他抓著河野流的領子往自己面前提。“堀北三尾是你們什麽人?”

堀北三尾。

這個名字非常陌生,完全沒有在《名柯》裏面出現過。但是松田卻非常熟悉,可以說是銘記於心。

“15年前,青水搏擊館裏的前職業選手和俱樂部的合同沒有談妥而發生爭執後,前職業選手被殺害,而兇手的名字就叫堀北三尾。”松田立起眉峰,面色凝重。

萩原有些疑惑:“小陣平,你是怎麽知道的?”

松田朝著那碎成了渣子的玻璃燈籠和焦屍努努嘴:“八角塔一共有八個角,偏偏這個玻璃燈籠面朝北緯35度,剛才被小矮子一提醒,所以聯想到了。”

在日語裏面。

三尾和三五的發音相似。

夏山迎在走的時候有給過桑月這個提示,她比任何人都提前看透了真相,在瞧見青水搏擊館的時候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經過。盡管沒想明白兇手的手法,可也知道對方是奔著自己而來。

夏山迎這場人生意義上的第一場戀愛,在最一開始就是引君入甕的殺局。

目的。

就是警視總監的外甥女。

百田陸朗一生沒有結婚、沒有孩子,唯一疼愛地就是自己這位外甥女。

“你們是堀北三尾的孩子。”降谷零一字一句,說出了讓河野流表情崩壞的話語。

清淡的星光。

看著這個土地上發生的罪惡,也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罪孽攤開。

松田嘁笑了一聲,他上前抓著河野流:“果然雜碎的兒子也是個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