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退休的第23天

顧客慈也不知道為什麽,東方不敗身上的那股香味簡直就像是罌粟一樣讓他上癮,越是與東方不敗同處一室,越是讓顧客慈整個人心癢難耐,就如同大貓看到了最漂亮的毛線球,忍不住想要去貼貼,若是能抱著睡覺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平日裏肅穆冰冷的日月神教大殿裏,在外人評價陰晴不定難以接觸的東方教主膝上趴著一位披散著長發的美人。

雖然那美人身形頎長,毫無嬌柔之態,但那令人驚艷的眉眼與兩人氣勢間的和諧交融卻硬生生讓這男子交纏的一幕從怪異突兀硬生生轉為曖昧叢生。

這裏是日月神教曾經幾度被鮮血侵染權利更叠的大殿,是東方不敗高居其上俯視教眾的地方,是東方不敗曾經覺醒對權勢欲望渴求的地方,是任我行對能力卓絕行事完美的東方不敗生出忌憚的地方,是身為父母雙亡普通農家子的東方不敗人生出現拐角的地方。

東方不敗放開顧客慈的發,細長的手指劃過顧客慈線條分明被上天精細雕琢過的臉頰,挑起顧客慈的下巴,聲線一如二人初見時那般清冷得高高在上,如同絕不肯低頭屈尊的高嶺之花:“夫人這是做什麽?”

顧客慈的手擡起來搭在東方不敗挑著他下巴的手腕間,一股溫熱的內息通過兩人相接的肌膚侵入東方不敗的經脈內,如同一尾入了水的遊魚一路上擺動著魚尾撫過東方不敗傷痕累累的經脈,歡快地朝著陰寒內息聚集的丹田而去。

東方不敗暗自咬住了下唇才忍住了差一點溢出唇齒的低吟。

顧客慈的指腹摩挲著東方不敗白皙的肌膚,凝眸注視著東方不敗那比之女子多出幾分危險英氣的面容:“我只是想要夫君精心呵護藏起來的一朵花,可夫君卻是一點機會都不肯給,這叫我如何是好?”

東方不敗卻是輕輕哼了一聲,內力吞吐之下震開顧客慈的手,冷艷而高傲地牽動唇角,整個人直起身子向後靠在權座之上,自上而下俯視著膝上的美人,不輕不重道:“本座可不是什麽不清不楚的東西都能放在身邊,夫人想要的東西……得用更有趣的東西來換才是。”

他已經厭倦了去試探一個人的心意,曾經的東方不敗可以因為楊蓮亭百般體貼的討好生出一絲被愛護的旖念錯覺。

如今的東方不敗卻絕不會再低頭去看那能同時分給他人的濫情溫柔。

而顧客慈這個人看似溫和散漫,實則危險暗藏,有時候東方不敗甚至感覺那副永遠毫不在意世俗理法的皮囊下面或許藏著一個比他還要危險的瘋子。

顧客慈的手再次捕捉到東方不敗的手指,纏繞著與這人十指相扣,指腹觸及東方不敗曾經執劍江湖留下的那層薄繭,在這人默許的態度下微微低頭輕吻著那白皙的手背,淺笑擡眸仰視眼神晦暗不明的東方教主:“夫君想要的我可是第一次,夫君要耐心一點,允許我離夫君近一些,更近一些……”

顧客慈看著東方不敗的眼睛裏有著斑駁清淺的笑意,不是平日裏促狹揶揄亦或是漫不經心的笑,而是一種帶著期許與溫柔的鼓勵,卻夾雜著誘惑獵物的致命蠱惑。

“那樣東西埋得太深,可若是夫君拿到了,便絕沒有後退後悔的余地。”

“就是不知夫君……敢不敢要?”

——

用過晚膳,雪貂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間花瓶後面,一雙黑豆眼看向床榻邊上一坐一立的兩人,還沒巴掌大的毛臉上滿是八卦。

東方不敗拎著剛從顧客慈身上扒下來的紅色外袍,坐在床榻邊上端詳了一陣失去耐心扔到一邊:“沒救了,扔了吧。”

顧客慈不樂意了,將那正紅色的情侶衫拽過來抱在懷裏:“這可是和夫君那件衣裳一對的,我才不舍得扔,夫君要是不幫我補我就自己來!”

原本想著明日得了閑給這人縫兩針的東方不敗眉梢輕揚,靠在床邊的架子上好整以暇道:“哦?那夫人便補給本座看看。”

補就補,不就是縫衣服!

顧客慈十分不客氣地抱著衣袍在東方不敗身側坐下,四下裏看了看,沒找到想要的,索性手心朝上伸到東方教主的面前:“夫君,借根針?”

東方不敗活了兩輩子,曾經叱咤風雲也曾跌落泥潭。但是不論是何等情境,都從來沒有人敢問他……借針。

盯著面前的手心好一會兒,東方不敗的視線轉移到顧客慈臉上,幽幽問:“要線嗎?”

顧客慈想了想,完全沒有將自己當外人的意思:“要正紅色的,不然縫出來不好看。”

東方不敗盯著顧客慈看了半晌,唇角輕挑,手腕一翻不知從哪裏翻出一根金針夾在手指間,擡掌在床邊匣子側面一拍拉出一個顧客慈十分陌生的東西,看上去像是繡架一部分的木質彎鉤上纏繞著各色的繡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