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頁)

衛池在心裏流寬面條眼淚,他就知道,要不是他有這個利用價值,貴人多忘事的盛大少才不會突然想起他這麽個人來。

畢竟他在盛大少的眼裏,只要是為了他的小竹馬周夏,身邊這些個世家公子哥好友全他媽都可以是被安排的工具人。

有了少東家衛池作保和施壓,經理立刻把近兩個小時的入住信息給調出來,盛放掃一眼,果然在裏面看到一個眼熟的名字。

在刷卡進門以前,盛放腦海裏已經想過無數種周夏被欺負或傷害的畫面,這些畫面像一把把生銹的鈍刀,割得他心口鮮血淋漓。

如果周夏真的有什麽事,他不知道自己會對那個傷害周夏的人做出什麽來。

他可能會殺人。

現在的盛放好像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所以當他刷卡闖進酒店套房內,卻看到在他的想象裏本該毫無意識任人擺布的周夏,此刻卻用腳踩著一個人的胸口,手裏拎著一把凳子,而被他踩著的人還被繩子五花大綁地捆著扔在地上。

紅著眼睛的盛放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

周夏聽到了後面的動靜,行動遲緩地轉過身,有些迷蒙的眼神艱難地辨認出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盛,放?”

周夏現在的狀態看起來並不算好,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撕扯過,有些淩亂,看人的時候視線沒有焦點,面色也緋紅,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只是站在那裏就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盛放看到他這個模樣,一口牙都要咬碎,快步走過來,小心握住他的肩膀:“夏夏……”

他甚至不敢太大聲,他怕嚇到周夏。

現在的周夏盡管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可他聞到了讓他安心的熟悉氣息,感受到了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寬闊懷抱,直到這一刻,竭盡全力緊繃著的神經才終於可以松懈下來。

“盛放……“

手裏的凳子滑落在地上,周夏仰起頭,通紅的眼圈裏是快要碎裂的水光:“你怎麽才來。”

盛放的心都要疼碎了,他的夏夏,他的乖小孩,從小到大,自己什麽時候讓他受過這樣的驚嚇和委屈。

伸手捧起他的臉,拇指在他泛紅的眼尾一遍遍撫摸著:“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

周夏怕極了,也委屈極了,因為藥物的原因,他現在身體很疼,腦子很亂,根本就沒有余力再去維持以往在盛放面前隱忍清冷的人設。

他什麽都顧不得了,滿腦子都是此刻在他面前的盛放,伸出軟綿綿的手臂,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順服地進入他的懷抱。

懷裏的人身體纖細而柔軟,像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甚至還在細微地顫抖。

盛放抱緊他,除了心疼和悔恨外,還有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意。

視線移到地上躺著的人,那人也已經恢復了意識,擡起頭,面部紅腫駭人,似乎在自己來之前周夏已經將他毒打了一頓,盛放依稀從這張面目全非的臉上辨認出他就是之前想要糾纏周夏的那個家教學生。

果然是他。

盛放眯起眼睛,他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沒有徹底死心,當時就該把他收拾服帖,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麽個後患,還讓周夏陷入今天這樣的危險境遇。

“周,周夏,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接受我,我們是一類人,是一類人啊,我能體會你的痛苦,你肯定也能懂我,那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接受我,哪怕一次也好,周夏,我喜歡你周夏,我是真的喜歡你……”

許巖還在垂死掙紮,撕扯著嗓子喊周夏的名字。

周夏把臉埋在在盛放胸前,厭惡地閉上眼睛。

“盛放。”

盛放低頭貼近他耳邊:“我在。”

“他叫得我惡心,你讓他閉嘴。”

不用周夏說他也打算這樣做,盛放冷哼,單手抱緊他,擡腳狠狠踢在許巖的腹部。

許巖疼得大叫出聲,痛苦地蜷縮起身體,像只肉蟲一樣在地毯上可憐地蠕動。

盛放不解氣,還要再繼續上腳,卻被周夏扯住衣領:“不用管他了……”

周夏虛弱地擡頭,額角的頭發已經被冷汗打濕,眉眼間都是痛苦的神色:“別管他了,盛放,我好難受,你帶我走。”

盛放注意到他的臉頰比剛才又紅了許多,身體也越來越燙,這根本不是跟人打過一架就會有的狀態,用手背貼著他潮紅的臉頰,周夏像是貪戀他手上的冰涼,貓兒一樣輕輕蹭著。

盛放看他這個模樣,突然想到什麽:“這個雜碎給你下藥了?”

周夏從鼻子裏哼出難耐的呻.吟,鼻尖上已經沁出一層薄汗:“別問了,趕快走。”

果然,盛放狠狠握緊拳頭,雖然恨不得立刻宰了地上這個人渣,可現在沒有什麽事情比周夏的身體更重要,咬牙忍耐下來,彎腰把周夏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