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捷報傳來(第2/2頁)

多爾袞先是一愣,隨即罵道:“這賤骨頭竟生這麽多事。”

範文程突的有種像是多爾袞也罵了自己的感覺,卻依舊露出笑容道:“這不就是賤骨頭嗎?不妨如此,主子將此事交給奴才,奴才定能勸降他。”

多爾袞冷哼道:“告訴他,給他一日,他若不降,我便將他砍了,提他腦袋讓萬馬踩踏。我性子急,你是知道的。”

多爾袞的目光很冷,範文程則是忙不叠地點頭。

說起來,這個新主子還真和皇太極不太一樣,皇太極那老主子,胸有韜略,心裏能藏得住事,表面功夫也做得來。

可多爾袞不一樣,多爾袞的性子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若是惹他急了,是真要殺人的。

於是範文程訕訕笑了,心裏倒是胸有成竹。

到了夜裏。

那洪承疇果然到了多爾袞的帳前,見著多爾袞,便立即拜下行禮道:“奴才洪承疇,見過新主。”

多爾袞只盤膝坐著,看著他,淡淡地道:“你不是不願降嗎?”

洪承疇有些尷尬,他所期待的事沒有來。

畢竟他運氣不好,多爾袞不是皇太極,不玩三顧茅廬這一套。

所以範文程只跟他講了兩件事,若是降了,便可做三等總兵官,不降,便死。

洪承疇終究還是沒有守住自己的操守,又大罵了幾句,眼看著時限要到,便立即從範文程那借了一套建奴人的衣衫,頭戴瓜皮帽,身穿一件皮襖子,最後略帶忐忑又有幾分期許地來到了這裏。

跪在此,面對多爾袞的陰陽怪氣,卻只好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奴才聽範公說,主子您為人寬宏,乃是明主,奴才雖是無才,今日得遇明主,自當效犬馬之勞。”

說罷,他不斷地叩頭。

只可惜他這頭上的瓜皮帽子,其實是不適合像洪承疇這樣蓄了長發,結了發髻之人戴的,只有剃頭的建奴人戴著才契合,他這一磕頭,帽子便直接應聲掉了下去。

於是沒了帽子的洪承疇,便好像剝了殼的雞蛋,或是說像剝光了衣的婦人一般,覺得羞恥,便忙不叠地撿起了帽子戴上。

等他繼續叩首,帽子又掉,又手忙腳亂地戴上。

多爾袞看著他,只覺得可笑,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只冷冷一笑道:“既如此,那就好生效力吧。”

“奴才有事相告。”洪承疇突的道。

多爾袞看著他,淡然道:“說來聽聽。”

於是洪承疇忙道:“此番奴才率軍,一路護送了不少的官眷,這官眷足足有數百人之眾,主子您率軍而來的時候,我便只派了一隊人護送他們繼續南下。現如今,只怕並沒有走遠,若是主子此時派一隊鐵騎追擊,那些官眷,勢必能一網打盡。”

顯然,他這是急著投誠了。

此時,他擡了頭,努力地笑了笑,才道:“這些官眷,不少人都帶了細軟和金銀,且有不少眷屬,頗有姿容,若能勞軍,撫慰遠來的將士,或可一解將士們的思鄉之苦。”

多爾袞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目光炯炯地立即道:“來人,給我追擊。”

……

城中,當遇敵的書信傳到京城。

京城裏又不禁擔心起來,一下子,所有人都被一種緊張的氣氛彌漫著。

天啟皇帝立即召見了諸臣,拿出了洪承疇遇敵時修下的書信給眾臣傳閱,眾人看過之後,憂心忡忡。

不過也有人苦中作樂,說話的乃是翰林院大學士李建泰笑著道:“陛下不必擔心,洪公不是早有明言嗎?此乃他誘敵之策,洪公此人,算無遺策,此番建奴中計,必能成功。”

他雖這樣說,其實心裏也不免有著幾分擔憂。

要知道,他的妻兒,可也是在這次裏,一起托付給了洪承疇,本想著讓洪承疇帶著她們抵達涿州,到了那裏,就不擔心建奴了,到時一路南下,便可先去南京寓居,而自己到了京城,也可心安一些。

可此時他更相信洪承疇:“只怕不久,就有捷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