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顧舟吹了第二根氣球,傅沉再次嘗試折成小狗,失敗。

傅沉面子有點掛不住,他抿了抿唇,為自己辯解道:“昨晚剛跟著網上教程學的,可能還不太熟練……抱歉,再吹一次。”

顧舟神色如常,繼續配合吹了第三根,傅沉……失敗。

“再來一次吧,這次肯定行。”

“再……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

直到連續吹了第五根後,傅沉終於不演了,這次他十分熟練地把氣球折成了狗,頭、尾、四肢、耳朵都清晰可見。

“這次終於對了,”傅沉嘴上還在為自己找補,“從昨晚折到現在,這是唯一成功的一個。”

“你接著裝,”顧舟已經不為所動,他吹得肺都感覺不到疼了,“傅總為了讓我多吹幾個氣球,真是煞費苦心。”

傅沉很想接著裝,可惜表情沒繃住,嘴角很淺地擡了一下:“都知道我在裝了,你怎麽還這麽配合?”

“沒辦法,”顧舟鉆進被子,在床上躺了下來,“誰讓我是你男朋友呢,當然得寵著你點。”

傅沉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猛地擡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很快從驚訝轉為驚喜:“顧先生的意思是,我能轉正了嗎?”

“看你表現,”顧舟沖他伸手,“你要是繼續喊我‘顧先生’的話,可能會有些困難——不送我?”

“送你,”傅沉立刻把那只氣球狗放在他掌心,“那我叫你什麽,小舟?”

“隨便你,只要你別學程然,故意喊我‘舟舟寶貝’就行。”顧舟看著那只憨態可掬的氣球小狗,點了點頭,“嗯,像你。”

“好,”傅沉又笑起來,似乎真心實意地為“能夠轉正”而高興,“那……小舟?”

顧舟很少見他笑,為數不多的那麽幾次,也只是十分克制地稍微擡一擡唇角。

但這次不同。

他能夠感覺得到,傅沉這笑意是真心的。

和任軒在虛情假意下表現出的誇張笑容不同,傅沉是真的很高興。

顧舟忽然覺得,自己重活一世,學會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學會了分辨假意與真心。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傅沉真的改了口,不再喊他“顧先生”,而喊他“小舟”。

起初顧舟還是有點別扭,這個稱呼最早是他母親喊他的,後來他和任軒在一起後,任軒也這麽喊,但他又不能讓傅沉改用程然的叫法,程然大多單獨喊他一個字“舟”,或者“我的舟”,要是傅沉頂著那張冷漠俊臉叫出這幾個字,他一定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在被他叫了幾天之後,顧舟也逐漸適應了,喊的次數一多,他再聽到“小舟”聯想起的就不是任軒,而變成了傅沉。

這個稱謂被傅總從他的前男友手裏強行奪走,像是在掠奪地盤,標記所有權,向顧舟也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才是他的現任男友。

顧舟在醫院住了五天,被喊了四天的“小舟”,第五天時在傅沉陪同下做了一些檢查,然後被醫院告知,可以出院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居然還有些不舍,這病房住著跟酒店似的,不比家裏差多少。

最重要的,他能和傅沉睡一個房間。

經過五天的住院,他已經從一開始的“很不適應”變成了現在的“很適應”,傅沉不論做什麽聲音都很輕,並不會打擾到他休息,而他需要什麽只用叫傅沉一聲,對方就會來照顧他,實在很是方便。

一想到出院以後就沒人二十四小時守在身邊照顧自己了,顧舟很是依依不舍,但又不好表現出來,不太想讓傅沉知道自己正過分依賴這位剛“轉正”四天的男朋友。

這天下午,傅沉幫他辦好出院手續,一些生活用品也提前讓司機拿上了車,顧舟只需要換好衣服,帶上自己,就可以正式出院了。

“把圍巾系好,外面涼,”傅沉說著幫他整理領口,非要把大衣的扣子系到最頂上一顆,“好了嗎?”

“好了,”顧舟感覺裹得太嚴實了,“車不是就在門口?這麽一點路不至於的。”

“不能掉以輕心,”傅沉說,“已經是冬天了,注意保暖。”

顧舟只好不再反駁,跟著他離開醫院大樓,上了停在樓下的車。

這回是司機開車,兩人坐在後座,顧舟把圍巾解開了一些,考慮著等下到家以後要怎麽跟傅沉說道別的話,以及下一次約會選什麽時間。

他身上的刀口還沒拆線,雖然傷口不大,但最近顯然不適合吃亂七八糟的東西,那約會時間就得推後,至少要等到一周,或者更長時間以後……

他正想到一半,忽然將視線投向車窗外,疑惑道:“這方向不對吧,走這條路到不了我家,前面兩公裏都不能調頭。”

司機從後視鏡看他,沖他笑了笑:“顧先生,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