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是幅意料之內的畫面。

四四方方的輕薄被褥揉成亂糟糟的一團, 不知何時垂落地面,蓋在柔軟的地毯上。

甚爾可不嬌弱,倘若換人, 此時恐怕會以被褥覆蓋自己赤/裸的身體, 他卻不同, 就坂口安吾出去那會, 已套上了牛仔褲。

當船長與保鏢進場時, 視線聚焦在甚爾的後背上。

“咕咚——”

這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到底是被他吸引了, 還是受到其男性荷爾蒙壓迫,感到了危險呢?

那一塊塊肌肉是分明的、堆積在一起的,從背後看,甚爾像一座小山, 可你不得不承認,一塊塊分明的肌肉, 有的鼓起, 有的拉出清晰的線, 他的脊椎是很直的,而且被兩瓣肌肉夾著, 背脊線一路向下、向下, 沒入低腰牛仔褲。

他的肩膀很寬,映襯著腰更細。

臀也極挺翹。

甚爾無疑是美麗的, 而且他的美麗是純男性的。

更讓人在意的是他背上的紅痕,並不深,也不尖細, 絕非是手指甲劃出來的, 制造他們的是什麽?或許是細軟的皮鞭。

沒人敢側目坂口安吾, 即使所有人都忍不住回憶他衣冠楚楚的年輕政治家模樣,想他是個小變態。

安吾:我不是!我沒有!

安吾的內心在抗議,可面上他就是要這效果,要仿佛自己是個小變態跟甚爾在玩這樣那樣遊戲的效果,老套是老套,卻非常管用。

而且他想塑造的就是這種形象。

這形象是專門塑造給總監會的人看的,那群老家夥太閑了,且別說與安吾敵對的那些,哪怕是他自己的上司都會偶爾試探,看安吾除了權利還喜歡什麽。

他們總認為,人要有弱點,才好控制。

安吾其實都沒什麽強烈的權力欲,要不是總監會的人實在是太爛了,他才不會出頭,但對方既然在試探他,他就得給自己捏一個喜好才行。

年紀輕輕,又愛工作,平時看似沒什麽缺點的人最容易有隱秘的愛好了,而且他感覺甚爾是發自內心覺得自己有變態愛好的,這樣他們不是一拍即合嘛?

安吾看其他人呆在那觀察甚爾,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道:“所以,你們要看什麽。”

最後當然是不了了之,甚爾身上沒有水汽,沒有血腥氣,也沒有被噴濺的鮮血,房間也很幹凈。

他們檢查了被害者房間,斷定犯人身上會帶血痕,甚爾跟安吾的房間什麽也沒有,於是凡人不會是他。

說了失禮後,船長誠惶誠恐地帶著人離開。

安吾才坐下,忽感覺身後傳來一陣熱氣,不用回頭他就知道那是什麽,後腦勺已經靠上甚爾柔軟的肌肉了。

他卻不為所動,像機器人一樣地鼓勵道:“做得不錯。”針對甚爾的任務。

甚爾道:“我可以按照你吩咐的,留下了誇張的、絕對不會被追查的現場。”他舒展肌肉道,“所以要繼續剛才的嗎?”

安吾說:“不必,我沒有這種興趣。”

甚爾聳聳肩,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他一點都不奇怪安吾是喜歡道具的那類人。

他的癖好看起來萬分獨特。

甚爾剛準備躺上床,就感到有什麽從背後向他飛來,他頭都沒回便伸手一抓。

是一枚戒指。

甚爾說:“我不接受被套牢。”

他們只是正常的雇傭關系,而且他現在的姓氏也不是禪院,即便坂口安吾一口一個禪院甚爾地叫著,他現在卻姓伏黑。

他有很久沒有去過伏黑家了,他跟那家的女主人各取所需。

“不是套牢。”安吾看他一眼道,“這是咒具。”

他是這麽解釋的,“雇傭期間,我需要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甚爾覺得安吾說的沒錯,因為他感覺小少爺對自己實在沒什麽情感流露,或許那咒具有什麽特別之處?

他不戴戒指,那玩意兒戴了影響手感,用武器時有誤差就完了,於是他跟安吾說:“我用繩子串起來?”又補充一句,“我是零咒力,需要我用咒力催動的一縷用不了。”

他猜安吾知道這點,卻還要提醒一下。

果然安吾說:“我知道。”

若是真乖巧的小狗,這時就不會追問戒指有什麽效果,可甚爾不是那種乖巧的小動物,他是大型猛犬,一般情況下不會撕碎伺主的脖子,反倒是懶洋洋地趴在對方身後,可誰知道,若侵犯了他的利益,會發生什麽呢?

所以他問:“這是什麽咒具?”

安吾早知道他會問這問題,直接把拍賣清單遞上來讓他自己找,甚爾先前粗看過一遍,因無他需要的,很快就翻完了。

他找了半天發現坂口安吾給他的是須彌戒,也就是說封印類的產品,他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對安吾說:“你不會覺得它能困住我吧?”

須彌戒並不昂貴,與之相對的,它的強度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