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2頁)

他只是選擇了自我放逐的生活方式而已。

話雖如此,安吾卻不可能產生拯救甚爾的欲望,不如說這樣剛剛好,對方的心態多適合當一把刀。

就是想拉進異能特務科有點難。

安吾最近的工作實在有些多,總監會的向上爬工作倒是進展得如火如荼,因他是高層眼前的紅人,甚至有了推薦人的權利,無論是觀測崗位還是情報搜集崗都有他推薦上來的新人。

他以平穩的速度,在總監會內布置自己的人。

高層那裏他雖說忠於自己的上司,跟其他幾家的關系也不錯,甚至在有意識地拉同盟,當然,上司的對手就是他的敵人,是要毫不猶豫鏟除的。

人脈方面,目前的一級咒術師與他關系都不錯,還經常施恩於二級、三級術士,傲慢的禦三家人與他合作,卻從未有什麽抱怨的。

此外還有最關鍵的……

他終於利用自身的政治分量,幫總監會跟省廳牽線啦!

上回回家就是為了這個,與自己的議員父親重修於好,不,比起說重修於好,不如說是展現了自己的價值,並且告訴他自己能夠成為咒術界的窗口罷了。

他那父親從小對他就沒辦法,知道自己這兒子天資聰穎,卻也明白他有多叛逆狂傲,久而久之,壓不住他,也就算了。

於是才有了坂口安吾出走東京,一去多年不回的事。

就算他也沒想到,多年以後見到自己的小兒子,他已長成自己想象不到的樣子,似乎比黨派內的年輕議員更有樣子。

大部分議員都是世襲制,議員的兒子是議員,內閣官員就是那麽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在傳承的過程中,也出現過不少白癡政治家,說話不經過大腦,白字先生的那種。

畢竟兒子上的都是私立學校,不用考試就能直升,偶爾會有成績很差的。

那樣的年輕議員,哪怕開會都只能吊兒郎當地坐著,大腦空空,在位這一代是必定不會有什麽作為了。

他們根本不具備政治家的狡猾。

坂口議員想,甚至連自己極力培養的大兒子,也沒有這風範,他雖認真,卻不過中庸罷了,缺乏敏銳的政治嗅覺,那些在自己眼中用來拉攏黨羽的機會,施恩的時機,對方都無法好好把握。

若是能成守成之人,他就夠心滿意足了。

可現在……

當他看見不見童年時鋒芒,冷靜的坂口安吾,耳聽他堪稱狂妄的話語後,卻意識到安吾是不一樣的。

與咒術界的關系是困擾省廳多年的難題,若是真能以他為缺口,兩方面達成更多的合作,開發出咒力的多種用法……

“你想做什麽?”他頭一次如此正經地問道,“你想得到什麽。”

坂口安吾卻冷淡道:“你想得到什麽,我就想得到什麽。”

這迂回的答案讓坂口議員笑了,他回答道:“我會為你提供機會,可就算是招待也需要避人耳目。”

日本議員如果被媒體拍到被人請客吃飯,那是能斷送政治生命的,坂口安吾也懂這點,他點頭道,“我會在京都的料亭安排宴席。”

那裏的保密性最強。

在父親的幫助下,安吾成功進行了幾次完美牽線,甚至促進了新法案的頒布,這才是真正讓他一舉進入眾人視線、成為總監會紅人的原因。

當然了,這些行為他都有即時傳輸給種田山頭火,後者雖然覺得安吾是不是爬得有些快?卻也覺得他的位置越高,就能得到越多的情報,所以也予以支持。

現在安吾的保密等級一再提高,知道他身份的或許只有種田先生。

·

甚爾走後,他先把最近的報告發給種田山頭火,隨後看了眼手表,準備赴宴。

郵輪三層不僅有大宴會廳,還有小包廂,三樓的小包廂是分散的,安保很好,你在外面不僅聽不見絲毫聲響,還看不見進門的人。

安吾臉上也戴著面具,他特意改變了走路習慣,又換上不合身的西服遮掩身型。

哪怕是跟安吾很熟的人,也認不出他。

“哢嚓——”

他推開了門。

那與他約見的人,或者說與他背後省廳各位議員、總監會的長老們約見的人,已在此等待了。

“初次見面。”那人更年輕的臉上綻放出狐狸似的笑容。

“鄙人森鷗外。”

他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