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津美紀跪坐在榻榻米上認真宣布:“現在開始召開伏黑&織田家的第一次會議。”

一條跟伏黑惠一同鼓掌。

距離伏黑輪子出走已經過半個月, 津美紀跟伏黑惠調整好情緒,一條吃驚的是,兩人中情緒更差的竟然是伏黑惠。

他抿唇,成日裏板著張臉, 問就說自己沒想什麽, 好在一條, 或者說織田作的親和力夠強, 最後他還是說:“如果沒有我的話, 津美紀不會被媽媽拋下。”

他說:“我可以去福利院,但津美紀,她應該跟媽媽在一起。”

一條聽後道:“但輪子桑並沒因津美紀是親生女兒而對她更好。”

他說的是自己觀察到的:“即便被帶走, 或許在未來,當輪子桑活不下去時, 也會把她丟棄吧, 現在的話, 還有你跟津美紀一起扶持著生活,可要是被單獨拋棄, 只有一個人。”

他想,即便自己說了, 伏黑惠肯定還有一套論斷,這是個過分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孩子,在他心中, 一切人的重量都高於自己。

一條跟未來的伏黑惠不熟, 但跟現在的,他想自己還是了解伏黑惠的。

“說服不了你的話,就想想,怎麽保護好津美紀吧。”一條道,“將愧疚感化作保護,眼下也只能這樣做了。”

伏黑惠連連點頭。

被拋棄帶來的一系列問題是很難化解的,它或許會橫在津美紀跟惠的心上,伴隨一生,可無論如何,我們只能帶著傷痕前行,生活就是這樣的。

一條,或者說織田作,對孩子都很尊重,他看惠跟津美紀,把他們看作獨立的個體。

如果對其他不成熟的孩子,或許會哄著長大,他們的話,因為先前就有過等有償還能力後還債織田作沒有退休金所以要給他養老的約定,而在生活費上同他們開誠布公。

今天的討論會,就是關於未來開支的。

津美紀跟惠的算數都不錯,他們有記賬的習慣,詳細記錄了近兩個月的開銷,還算上了未來最低程度的添置衣物以及學費的錢,匯報給一條,並擔心一條的打工錢是否不夠。

伏黑輪子留下的錢,也準備交給一條統一調度。

對這個問題,一條決定說實話。

“事實上,我並不很缺錢。”

他一筆一筆地算賬:“森株式會社的年薪資在280萬日元左右,因為是未成年人,所以發放數量有限,但還有額外的獎金。

每周在森川百貨打工時間是28小時,夜班的時薪在1200円,一年到頭收入是170萬日元。”二者加起來其實不算低了,誰叫織田作是打工皇帝呢。

“此外還有稿酬。”他略作停頓,“因得到了大賞,獎金就有500萬日元。”

津美紀跟惠嘴巴張得老大:“500萬!”

一條:“此外還有報刊連載,按照我的速度,一年能在報刊上連載4個月左右。”

其實是織田作剩下的存稿只能支撐4個月,除非後面他受到織田作的感召能寫出新作。

他給津美紀與惠細細解釋稿酬的制度,按照平均額來算,每天能掙三萬五千的稿費,四個月下來就是420萬。

也就是說,他今年的穩定年收入就是870萬,此外還有500萬的獎金,哪怕是繳完稅,到手的現金都有近一千萬,這種收入連支撐港區的生活都沒問題,更不要說是在橫濱養兩個公立學校的孩子了。

津美紀跟惠聽到最後都麻了,他們不得不得出結論,織田作其實超有錢的!

一條:“大概就如此。”

津美紀道:“但是,織田每個月都要給福利院捐錢對吧。”

這是她從鄰居婆婆那聽說的,鄰居婆婆還說那恐怕是織田作出生的孤兒院,才那麽做。

一條道:“這並不是必要的。”

他像看懂倆孩子的目光似的說,“那並非我出身的孤兒院,我本身也不是孤兒。”

“在訓練以前,我也在正常生活。”訓練指的是當殺手。

“我只是認為,我不需要那麽多錢而已,捐給福利院也好,給醫療組織也好,都可以。”

“但現在,要用到錢了,就減少捐贈的份額。”

津美紀道:“但是……”

一條:“要存取上大學的費用才行。”

跟孩子聊這個也太早了,惠跟津美紀不是很能理解,惠說:“我可以不念大學。”

一條心說:你以後確實不念大學,高專改制除外。

嘴上說:“如果不念大學,打工的話無法償還這費用,而且,未來就算支撐自己的生活也會很難,更不用說養其他人。”

津美紀跟惠都不說話了。

“按照普世價值來看,如果想要賺取更多的薪資,就需要上更好的大學,找到好工作才行。”

“好大學是指?”

一條:“東大吧。”

他說:“東大的文學系很好,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話,未來你們能代替我走進赤門嗎,津美紀、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