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探病(第2/3頁)

隨即而來的便是各種社會問題,引發了人們對改開政策的質疑和討論,加上資產階級自由思潮的滲透,更有一部分不法分子幹脆利用這個背景,搞起了顏色革命。

從春天起,遠夏就和遠冬遠春頻繁通信,也跟郁行一和遠秋討論這些問題。

郁行一在學校工作,他需要引導學生。遠秋在報社工作,她需要引導人民群眾,所以一個都不能亂。

郁行一是堅定地站在遠夏同一陣線上的,他經歷的事情遠比年輕學生多,知道歷史的發展永遠是螺旋式上升的,所以當下情況再混亂,也不會混亂過那十年。

遠秋則是被一片自由思潮包圍著,媒體人是最先接觸到外面世界的那一批人,也是最先親西方的那批人,自然也是對國內問題批判得最猛烈的一批人。

遠秋自小被哥哥影響,對西方國家了解比較多,對他們的本質也看得透徹,倒是能更為客觀地看待國內的問題。

遠夏對身邊的人比較放心,就是有點不放心遠冬。

3月初,遠冬收到了美國斯坦福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並獲得了全額獎學金。

遠夏知道,他如果想順利出國,就得安安分分度過這最後一個學期,因此跟遠冬的通信最為頻繁。

遠冬的來信時而冷靜離職,時而激情澎湃。遠夏冷靜客觀地跟他討論這些,並且告誡他,想要順利出國,那就不要參與任何學生活動。

五月下旬,遠夏幹脆去了北京,以幫遠冬辦理出國擔保的理由。

遠冬的畢業論文都寫完了,此刻正在準備答辯。他的室友有三個已經申請出國,還有一個保研,另外兩個來自比較偏遠的地區,畢業後直接參加工作。

此時的氣氛已經很緊張了。一群畢業生無所事事,每天都待在宿舍裏吹牛侃大山。

遠夏在遠冬宿舍住了兩天,跟他的同學進行了無數場激烈的辯論,真正體驗到了什麽叫做舌戰群儒,真正是累得嗓子冒煙,遠夏嗓子都啞了。

末了,遠夏啞著嗓子說:“空談誤國,實幹興邦。你們都是工科生,免費享受著全國最好的教育資源,最應該做的就是學好技術,將它們應用到生產生活中去,創造社會價值,提高人民生產生活水平。而不是在這裏高談闊論,一個個都來批判我。是的,國家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一直都在接受批評頻繁修正,你們不能一杆子都給打死。別忘了,也是這個政府,讓中國人翻身當了主人,讓人有尊嚴地活著。我勸你們都冷靜思考,不要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用理智科學的方式愛國。”

遠冬看他哥話都快說不出來了,說不出的心疼,他從沒見他哥這麽著急上火過,哪怕是當年母親改嫁,大姐生病住院,他都十分冷靜理智:“哥,我給你買點藥吧,你嗓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遠夏無力地擺擺手,他琢磨著要找個什麽借口,將嚴冬給帶走。

恰好收到遠春的來信,說是上體育課不小心扭到了腳,遠夏說:“冬冬,你陪我去趟哈爾濱吧。”

遠冬正好也沒事,想到自己不久的將來就要去美國,接下來幾年見小妹的次數也不會多,便答應了:“好,我去買票。”

本來扭到腳這種小傷,遠春只是報備一下兄長,根本沒想到會驚動他們跑去看她。

結果6月2號這天,她在自己的宿舍樓門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大帥哥,她驚叫一聲,扔了手裏的拐,張開雙臂,驚呼:“哥!你們怎麽來了?!”

遠夏趕緊過去,將遠春扶住:“慢點慢點,腳還傷著呢,怎麽還跑!”

遠春抱著遠夏,又去抓遠冬,興奮得合不攏嘴:“大哥,二哥,我不是做夢吧?我就扭了一下腳,你們至於還跑到哈爾濱來看我,我沒那麽嬌氣!腳都快好了。”

嘴裏這麽說,心裏卻說不出的高興,鼻子都忍不住酸了起來。

遠夏摸摸她的腦袋:“我正好去北京找你二哥,看到你的信,就幹脆過來了。腳怎麽樣?”

“快好啦,沒什麽大礙。”遠春詫異地問,“找我二哥幹什麽?”

遠夏說:“給他辦出國擔保啊。”

遠春嘟嘴看著遠冬:“二哥,你什麽時候走啊?那多久才能回來?”

遠冬笑著說:“我還沒走呢,你就想我回來了。還不確定,七八月份走吧,應該還會回家一趟,陪陪爺爺。”

遠夏說:“以後有長假,也可以回來看看爺爺。我給你出機票錢。”

遠冬說:“我看能不能去美國打工,聽說那邊工資特別高,掙路費還是可以的吧。”

遠夏淡淡地說:“留學生打工有很多限制,你看著辦吧。學業為重。”

“嗯。”

遠夏問:“你是不是要去上課?”

遠冬去將妹妹的拐杖撿了回來:“走吧,我們陪你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