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頁)

“不是,這種人並不容易找,何況樣貌太差或者年紀不符合的也不行。”陳喧道:“據他們供述,應該只有三個是這樣的人。”

“那剩下那些呢?”裴斯遠問。

“這三個人雖然都是雌雄同體,但他們無一人能滿足老爺的要求,都無法有孕,所以最後都成了棄子。”陳喧道:“後來老爺大概發現這條路行不通了,便找了南境的蠱師,煉制了一種藥,據說只要服食一次,便可以讓普通男子有孕。”

“所以……後來被買走的那些小倌是……”

“用來試藥的。”陳喧道:“如果我沒猜錯,昨日那具屍體,就是試藥成功的人之一。”

只是不知那藥是有後遺症,還是出了別的岔子,他雖然成功了,卻還是死了。

“可他不是小倌。”裴斯遠道。

“他是。”陳喧道:“只是因為他資質好,歸玉樓的人沒讓他入樓,直接將他高價賣給了那個叫老爺的人。”因為沒有入樓,他身上沒有刺青,所以昨日陳喧才下意識以為他不是小倌。

裴斯遠深吸了口氣,道:“這麽說,他們沒有直接在大街上擄人,都是通過歸玉樓買的,對吧?”

“在大街上擄人,本就是我隨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陳喧失笑道。

裴斯遠看了余舟一眼,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但此事若是往壞處想,那個叫老爺的人已經有了可以讓男子有孕的藥,只要他願意,無論將這藥喂給誰……一旦被喂了藥的男子有龍陽之癖,與另一個男子親近,那麽他就有可能有孕。”陳喧道。

裴斯遠聞言冷笑道:“我不信有這麽玄乎的藥,好端端一個男子,怎麽可能吃個藥就能有孕?”

“昨日那具屍體就在停屍房。”陳喧道:“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裴斯遠倒是不必去看,秦太醫和章太醫已經去了,這藥到底有沒有可能存在,他們兩位自會有定論。

“這個叫老爺的人,有端倪嗎?”裴斯遠問道。

“沒有,他行事很謹慎,而且計劃特別周密。”陳喧道:“他從數年前在歸玉樓買第一個小倌時,就沒有以自己的名義,而是找了個有這種癖好的人,以對方的名義贖人,自己躲在背後。”

所以數年下來,他雖然贖了十幾個小倌,但都是以不同人的名義贖的。

若非這次出了紕漏,只怕永遠都不會有外人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個人贖出去的。

“那嚴興他們為什麽要配合他?就不怕出了事自己受牽連嗎?”余舟不解道。

“因為銀子是老爺花的,而他將人贖回去之後,很快就能確定買回來的是否能有孕,一旦確認不行,他就會將人直接送給對方。”陳喧道:“不花銀子只是掛個名,就能白得一個人,這買賣怎麽算都不虧。”

裴斯遠嘆了口氣道:“有老爺的線索嗎?”

“沒有。”陳喧道:“他太謹慎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線索。哪怕我們將嚴興他們都抓了拷問,信息也只能到這裏,因為連嚴興他們也不知道誰是老爺。”

“贖出來的人裏,失蹤的那三個人找到了嗎?”裴斯遠又問。

“沒有。”陳喧道:“贖人的買家死活不承認人死了,就說走丟了,咱們找不到屍體,就沒法給他們定罪。”

也就是說,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一時間,廳內眾人都沉默不語。

良久,秦太醫和章太醫被人帶了進來。

“如何?”陳喧忙問道。

“老夫行醫數十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章太醫道:“以我二人的醫術,實在是看不出更多的蹊蹺,只能猜測是有人用了某種特殊的蠱蟲煉制出了藥,能讓男子有孕。”

陳喧聞言看了裴斯遠一眼,那意思這回你該信了吧。

“這藥若是當真存在,大淵朝豈非要亂套?”裴斯遠道:“他的事情如今已經敗露,沒辦法再繼續從歸玉苑贖人,萬一他狗急跳墻,將那些藥隨意下到陌生人身上,怎麽辦?”

“裴副統領不必擔憂。”章太醫道:“一來這藥我們雖不知是如何煉制,但想來並非易事,尋常人恐怕是很難接觸到的,所以不必擔心這藥到處都是。二來此藥只有用到有龍陽之癖的男子身上,且此人還得是居下的那個,才有可能起效。其三這藥終究是邪物,若非遇到體質極其特殊的男子,孩子多半成不了形就會夭折。”

言外之意,這藥就算離奇,但也成不了大氣候,不用太擔心。

“雖然章太醫說不必太擔心那種藥,但你往後在外頭還是要謹慎一些,別什麽人給的東西都接,不該吃的別吃,不該喝的別喝,記住了嗎?”從大理寺出來之後,裴斯遠朝余舟道。

“知道了。”余舟道:“我原本也不是那麽隨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