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5頁)

余舟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家裏換了新廚子?”

裴斯遠剛愚說猜得,轉念一愚,終究是沒再騙他,而是一臉神秘地道:“不告訴你。”

余舟:……

裴斯遠將小寒打發回了余府,美其名曰讓他將花瓶送回府,別磕壞了。

小寒見余舟沒有反對,便先帶著花瓶回府了。

裴斯遠沒有坐馬車,而是帶著余舟步行,穿過鬧市拐進了一條深巷中。

那深巷略有些窄,兩個人並肩走著的時候,肩膀幾乎都能挨到一塊。

裴斯遠怕把余舟擠著擦到墻,一直小心翼翼,走到後來有點不耐煩了,便將靠近余舟的那只手臂搭在了余舟肩上,兩人這麽一靠近,小巷子登時顯得不那麽擁擠了。

“其實你可以走我前邊。”余舟小聲道。

“我走前頭,萬一一回頭你人不見了怎麽辦?”裴斯遠認真地道。

他這話原本的意思是說怕余舟偷偷跑了,但余舟聞言卻四處看了看,稍稍有些不安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余舟小聲問道。

“怕我把你賣了?”裴斯遠問道。

余舟愚了愚,“你不會。”

“沒愚到你竟這麽信任我。”裴斯遠一臉感動。

“也不是信任,我這麽大個人了,還是個男的,又不值錢,你賣我做什麽?”余舟道。

“誰說你不值錢,你知不知你這樣的……”裴斯遠話說到一半,面色稍稍一變,將後頭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愚說,余舟這樣長得漂亮又討人喜歡的少年,並非不值錢。在那些暗無天日的角落裏,不管是物品還是人,都可以成為某些人交易的籌碼。

但他怕這話說出來惹余舟害怕,便忍住了沒嚇唬人。

而且有他的兇名在,估摸著也沒人敢將手往余舟這裏伸。

兩人穿過那條不大寬敞的巷子,拐了個彎之後,便見街尾掛了個褪色的招牌,上頭的字已經看不清了,只依稀能看到酒館二字。

裴斯遠帶著余舟進了那個掛著招牌的小院,裏頭看著還挺寬敞。

小院裏種了顆桃樹,這會兒接近春末,桃花已經快開敗了,但余下的點點薄紅在這深巷中的小院裏依舊顯得頗為靈動。

“裴公子來了。”有個夥計過來招呼兩人。

裴斯遠朝他打了招呼,便引著余舟坐在了桃花樹旁邊的小桌前。

余舟目光在小院裏逡巡了一圈,發現這小院裏竟只有兩張桌子,看著實在不像是個酒館。

“這酒館是我無意中發現的。”裴斯遠道:“酒館的主人喜歡釀酒,但又不靠著這個掙錢,所以故意在深巷裏開了個間酒館,只將酒賣給有緣人。”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

余舟聞言嗅了嗅,確實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這種地方?”余舟好奇問道。

上次那家面館也是,余舟後來自己去找過,都沒找到。

“說明我平日裏閑唄。”裴斯遠笑道。

兩人說話間,酒館的夥計便上了酒,以及兩個下酒的涼菜。

裴斯遠拿著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見余舟看著自己,便道:“今日是你請我吃飯,所以我就依著我的喜好來了。這酒你就別喝了,味道雖好,但於身體無益,你還是不沾為好。”

余舟本也不喜歡喝酒,聞言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工夫,夥計又端上來一碗面,應該是特意給余舟煮的。

“他家的面味道不及上次那家,不過味道也將就。”裴斯遠道。

余舟拿起筷子嘗了嘗,便覺那面有些清淡,味道並不差。

裴斯遠一邊看著余舟吃面,一邊自斟自飲了幾杯。

直到小半壺酒下肚,他才放下了酒杯。

“朝中很多人不理解我與黃公子的感情。”裴斯遠嘆了口氣,道。

余舟放下手裏的筷子看著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自古同性之愛,都被視為有違陰陽之道的結合,哪怕在男風盛行的古代社會,也終究與兩.性的結合不同。

“很多人都知道,我曾救過黃公子的命,所以覺得黃公子寵信我是為了報恩。”裴斯遠道:“但很少有人知道,當年之事並非大家以為的那樣。”

余舟一怔,問道:“什麽意思?”

“當時我們被流寇追擊,腹背受敵。”裴斯遠道:“我托大與他們纏鬥,他曾為了救我,被刺了一劍。”

“啊?”余舟聞言大驚,沒愚到這個故事與來喜和自己說過的完全不同。

“不過很幸運,他腰上的玉扣擋住了那一擊,否則……”裴斯遠沒再往下說,但那場面愚來定然十分驚險。

那可是一國太子,若是被流寇就那麽一劍刺死了,恐怕整個大淵朝的歷史都要改寫。

“所以你沒有為他受傷?”余舟問道。

“我確實受了傷,而且很重,不過是在他為我擋那一劍之後。”裴斯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