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4/5頁)

余舟看了柳即安一眼,問道:“你怎麽那麽怕他?”

“誰不怕他啊。”柳即安道:“你爹都怕他,別說我了。”

余舟:……

他爹還真是有點怕裴斯遠的感覺。

到了尋歡樓之後,余舟便讓小寒跟著自己一並進去,吩咐他守在了雅間外頭。

小寒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一直懊惱那日沒跟著自家公子一起來,今日哪怕余舟不吩咐,他也不敢大意。

余舟跟著柳即安進了雅間之後,便見裏頭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這裏邊有好幾個熟面孔,從前經常和原主一起廝混,但關系特別親近的,只有柳即安一人。

眾人寒暄了一番,柳即安便直奔主題,問起了踏青的事情。

余舟難得聰明了一回,沒和盤托出,而是假意遮掩了半晌,最後才偷摸地道:“東郊,打馬球,此事你們可千萬別聲張,不然我可就麻煩了。”

“那是自然。”眾人忙道。

“陛下可有說彩頭的事情?”柳即安問道。

他們這些公子哥,家裏約莫都是有點背景的,這種活動稍一疏通就能塞個人進去。而他們這種愛玩的性子,湊熱鬧一是為了好玩,二就是為了博個彩頭。

畢竟皇帝每年親自參加的活動不多,也就那麽兩三回,所以搶彩頭便成了這幫勛貴子弟最喜歡參與的事兒。若是誰搶到了,不僅面上有光,還能在皇帝面前露露臉,一舉多得。

“此番應是有兩件彩頭,不過我只聽到了一件,似乎是一把刀。”余舟道。

“刀?”一人問道:“不會有是哪個小國進貢的短刀吧?去歲秋獵,我哥拼了老命得了一把短刀,上頭鑲滿了寶石,看著土死了。”

余舟:……

不愧是勛貴子弟,禦賜的東西還挑三揀四的。

“好像是把長刀。”余舟道。

“長刀?”那人眼睛一亮,問道:“多長?”

“不知道,我只聽說好像是在陛下的寢宮裏。”余舟道。

“不會是先帝賜的那把長刀吧?”另一人道。

余舟佯裝茫然地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陛下還有點舍不得呢。”

“這刀可厲害了,刀柄有先帝親手刻的字,尋常人見了都是要磕頭行禮的。”有人道。

余舟不大懂這裏頭的門道,但見在座眾人那垂涎欲滴的神情,便知這把長刀應該是有特殊的象征意義,是個好東西。

他心中暗道,可惜你們的陛下已經將這把刀默認賞給裴副統領了,你們喝湯都趕不上熱乎的。

“賞給武人的若是先帝的長刀,那賞給文人的定然也是件能與之匹配的好東西。”柳即安道。

“這回可有意思。”旁邊的人道:“我回去就讓我爹幫我安排,這次說什麽也得跟著爭一爭這彩頭了。”

經過今天余舟才知道,原來皇帝賞賜東西也有說頭。

對於這些勛貴來說,皇帝賞的東西並非是越貴的越好。

相比東西本身的價值,他們更看重這東西背後的意義。

禦賜的東西固然可貴,但皇帝用過的東西,才是最難得的。

那把長刀之所以讓眾人那麽眼饞,是因為他歷經了兩位皇帝,那意義自然非同凡響。

當晚,眾人頗為高興,相談甚歡。

余舟沒什麽心思,待到中途就說自己要回去了。

眾人該問的都問完了,便也沒再留他。

余舟從雅間裏出來後,見小寒還老老實實守在門口。

“公子,你沒喝多吧?”小寒問道。

“我一口都沒喝。”余舟道。

他如今可是學乖了,知道這裏的東西不能隨便入口。

“走吧。”余舟說罷招呼著小寒便朝外走。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不大真切,只有短短的一句,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余舟回身想去找那聲音的主人,卻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余賢弟,這是看上了哪位小相公啊?”裴斯遠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余舟只覺耳邊一熱,忙往旁邊躲了躲,驚訝道:“你……你怎麽在這兒?”

“你背著我偷偷來看小相公,還好意思問我怎麽在這兒?”裴斯遠笑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余舟看向方才站著人的地方,可那人早已沒了蹤影。

“不說算了,我要走了。”余舟道。

裴斯遠一手攥住他手腕,湊到他耳邊道:“我今日是來找人的。”

“找誰?”余舟問道。

他耳朵被裴斯遠蹭得有些發癢,面上也跟著染上了紅.意。

裴斯遠側了個身,擋住了小寒的視線,低聲朝余舟道:“找那個毀了我清.白的人。”

余舟沒想到他竟又朝自己提起了這事兒,心情登時十分復雜。

“他……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敢再跑來這裏了。”余舟忙心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