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只做你一個人的狗(第2/7頁)

明面尚且如此,何況暗箭。

青年臉上還帶著有些邪氣的笑,但元幼杉能明顯感覺,一股股暴躁的力量正從他的身體內往上翻湧,一股一股地侵蝕著他,也讓四周的人神情更加驚恐。

就在即將徹底扭斷那只手時,元幼杉一把握住了祁邪的手腕,“祁邪,你看著我。”

待暴躁狗勾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後,她加重了聲音,“你松開他。”

小狗咬牙切齒兇得要命,偏生還帶了些委屈的嗚咽,在指尖被一根根掰開後,反手便緊緊攥住了女孩兒柔軟的掌心。

滿臉眼淚鼻涕的草包青年已顧不得形象,舉著手連滾帶爬離遠幾步,大聲嚷嚷著:

“你這是襲擊無辜民眾,我要舉報你要把你抓起來!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家夥就是條亂咬人的瘋狗,就算穿著人皮也改不掉……”

叫嚷聲中,元幼杉的目光更冷了,她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忽然擡起手臂將雙手蓋住了情緒不穩定的祁邪耳朵上。

“別聽,也別看他們。”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你只要看著我就好了,我也只看你一個人。”

祁邪陰郁的面孔一怔,有些吃驚。

尖銳的叫聲又或是議論聲、音樂……那些鉆入耳朵的聲浪攪動著他的理智,但此時此刻都被一層阻隔擋住。

聲音變得迷蒙,像悶在深海之中,他逐漸分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麽,只能感受到手心的溫度和柔軟觸感。

還有……

沉悶的流動聲,像是藏於山脈深處沸騰的巖漿,‘咕嚕咕嚕’往上翻湧,漸漸撫平了祁邪內心的煩躁和負面情緒。

他這才意識到,這震撼人心的、讓他止不住渾身戰栗的翻湧聲,僅僅隔著一層薄薄的白膩皮膚,是元幼杉滾燙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

祁邪聽著,看著女孩兒黑而漂亮的眼眸,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牢牢粘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耳朵發燒,心跳如擂,眼眶微澀;

一種難以言述的酸脹情感,再也壓抑不住似得瘋長著,像藤蔓似得緊緊纏繞住祁邪的心臟,他的每一下心跳聲都大到要掙脫胸膛,和耳畔翻滾的巖漿聲同步。

喜歡她。

想獨占她。

想就像這樣,她的眼睛裏只映襯著自己的倒影。

過於偏執的病態心理,讓祁邪的呼吸愈發沉重,帶了些隱忍的欲念。

他克制般的吞咽,喉結滾動,斂眸時微微垂下頭顱,是在遮掩眼底跳動的欲望,也是在告訴自己要冷靜。

半晌,他動了下臉龐,眷戀似得蹭了蹭女孩兒的手心,擡眼直視對方的視線。

祁邪聲音有些喑啞,聽起來像在海底撒了一把細沙,跳入元幼杉的耳中時,讓她後脊一片酥麻。

“你是我的所有物。”他沒頭沒尾道。

元幼杉:“嗯。”

“不要搭理那些家夥。”

“好。”

“靠近也不行。”祁邪的語氣有些委屈,“我會覺得不爽,想揍他們。”

元幼杉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怎麽這麽霸道?”

祁邪:“就是不能。”

兇了吧唧的狗勾圈著自己的領地,他很聰明得看出了女孩兒的心軟,“我是瘋子,我有病。”

他聲音很低,把自己的全部都剖得鮮血淋漓,“但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所以你不能討厭我,也不能不要我。”

刹那間,元幼杉的心臟便疼了一下,針紮的痛感徐徐擴散,讓她呼吸都帶著酸澀。

她想告訴小狗,自己從來沒有討厭過他。

因為她短暫的停頓,祁邪有些心慌,但一瞬之後眼神又變得固執堅定。

他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就算元幼杉討厭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就是這樣得自私冷血。

元幼杉松開手時,四周的音樂聲才穿過沉悶的海底,流入了祁邪的耳中。

他這才發現,周圍那些男男女女早已在音樂中共舞,而全場中只有他和元幼杉兩個人,直挺挺地站在中央,像被那些上流人士排擠在外的可憐蟲。

過去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在乎。

很顯然現在元幼杉是被自己牽連了。

這嬌氣的小公主曾經那麽向往頂尖的殿堂,喜歡穿著華服聽著音樂出席宴會,她那麽驕傲的一個人,現在一定也很難過吧。

祁邪的身體有些僵硬,不敢去看元幼杉的眼睛,生怕看到女孩兒失望難過的神情。

“你把我的伴舞嚇走了。”

女孩兒平靜的聲音傳入耳中,讓耷拉著耳朵的狗勾一兇,“你還想答應他?”

“想也不行了,他手腕脫臼了,沒法和你跳。”

祁邪心裏酸澀,但又幼稚地得意。

“既然這樣,你得賠我一個伴舞。”元幼杉伸出了手,“你要邀請我嗎?”

什麽意思。

祁邪愣住了,看著遞到眼前的手掌,纖細而白皙,從手的主人平靜的目光中,他知道對方就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