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求子(第2/4頁)

陸珩這話充滿了暗示,王言卿就當聽不懂,一本正經道:“朱載基,厚德載物,邦家之基,好名字。後宮其他妃子也紛紛傳出有孕,這是喜兆。”

陸珩覺得他實在太難了,他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解決,反倒操心起別人的小老婆懷孕生子的問題。陸珩嘆氣,說:“是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沾沾這份喜氣。”

他三句話不離婚姻,王言卿有些不好意思,躲開視線說道:“以前十多年都沒有動靜,為什麽這幾天後宮妃嬪突然集體懷孕?”

這個問題朝堂私底下也偷偷好奇過。不過後宮監管嚴格,皇帝又是頂小心眼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孩子,孩子和生母肯定活不到天亮。皇帝沒反應,那就說明確實是皇嗣。

陸珩意味深長地擡擡眉,說:“我覺得是因為皇上南巡,又是登山又是遊湖,皇帝心情好,興致高,所以才容易讓妃子有孕。但皇上似乎覺得,是陶仲文的丹藥有用。”

他說完,仿佛才想起來王言卿還在他懷裏一樣,低頭問:“我剛才不小心說錯了話,你不介意吧?”

王言卿被堵了個正著,想發作又沒法,只能懵懂地眨眨眼睛,問:“什麽?”

“沒聽懂就好。”陸珩攬著王言卿的腰,指尖輕點,眼睛中是毫不掩飾的笑意,“陶仲文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偏方,竟然異想天開,說用女子的月信煉丹可以滋陰補陽、強身健體,服用後保證能讓女子懷孕並生兒子。皇上很信服,讓陶仲文繼續進獻此丹。皇上還賜了我一枚,可惜,我估計用不上。”

王言卿突然覺得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無比滾燙,連摩挲衣料的動作似乎都意味深長。王言卿耳尖霎間紅了,抿著嘴推他的手:“放手,我要回去了。”

陸珩手心落空,他戀戀不舍地蹭了蹭指尖,慢悠悠對王言卿說:“我是指我現在還沒娶妻,不方便服用這種丹藥。卿卿,你沒誤會吧?”

他竟然還有臉問出來,王言卿不信他原話就是這個意思!王言卿終於忍無可忍,憤憤瞪了他一眼,轉身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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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了兒子後,一些甜蜜的煩惱也隨之而生。行人司司正薛侃上疏言立儲之事,太子一直是社稷大事,如今皇帝有了親生兒子,臣子提醒皇帝考慮立太子,按理是很正常的事。沒想到,皇帝看了奏折後卻勃然大怒,將薛侃下獄,命人追查幕後主使。

要不然,薛侃一個小小的司正,怎麽敢妄言立儲之事?

然而薛侃一介文人,骨頭卻很硬,無論怎麽上刑具都不肯供認,一口咬定奏折是他自己寫的。眼看審問了好幾天還沒有結果,案情膠著下來。一日入夜,大牢門前停下一頂轎子,獄卒將來人攔下,書童拿出腰牌,對守門人說:“我家大人乃吏部侍郎彭大人,受薛侃家人之托,來給故友送些禦寒衣物。”

獄卒一聽吏部侍郎,不敢二話,立即放行。吏部侍郎彭澤換了身常服,低調走入陰沉沉的大牢。負責此案的給事中孫應奎、曹汴連忙迎出來行禮:“侍郎大人。”

六部中吏部最貴,吏部侍郎是僅次於尚書的二把手,歷來只有首輔親信才能坐上這個位置,哪是孫應奎、曹汴兩個小官能得罪的。彭澤見了他們淡淡擡手,說:“我今日以私人身份來見老朋友,你們不必多禮,起來吧。”

孫應奎、曹汴一聽,知道彭侍郎在敲打他們保守秘密,不能把今夜的事情傳出去。雖說調查期間涉事官員不能見外人,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朝為官,那點朝廷死規矩可遠不及侍郎大人的喜惡重要。孫應奎、曹汴也不是不通世故的人,連連稱是,心照不宣地在前方引路。

很快,到了關押薛侃的監獄。彭澤將手攏在袖子,說:“最近天寒,牢裏潮氣重,你們兩人辛苦了,這裏有我看著,你們出去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

這話就是要支開孫應奎、曹汴二人了。孫應奎猶豫,而曹汴已經一口應下,拉著孫應奎就往外走。

孫應奎被拉得一個趔趄,等走過墻角後,孫應奎壓低聲音質問:“這是皇上親自下令嚴查的案子,你我擅離職守,出了事那可要革功名的!”

曹汴趕緊瞪了孫應奎一眼,示意他安靜。曹汴前後看了看,確定沒人看到他們這邊,這才拉著孫應奎躲到墻後:“你怎麽還看不明白!彭侍郎來見欽犯卻穿著常服,還特意挑天黑後來,他哪是來見老朋友,分明是替人走這一趟。”

孫應奎眨了眨眼睛,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首輔?”

“是啊。”曹汴見同伴才反應過來,急得滿腦門汗,“而且,彭侍郎和薛侃乃是同年進士。”

“同年進士怎麽了……”孫應奎不解地嘀咕,同榜進士自帶三分親厚,日後同時入仕、進翰林,朝中許多好友都是因此結緣。彭澤也說了和薛侃是好朋友,這很合乎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