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頁)

賀蘭霆認為自己給了崔櫻不少關注,她在他身邊早已不是什麽普通的侍寢女子,他一個公私分明的太子,為了見她放下了手中事務,就證明多少有些看重她。

那她呢,玩弄到他頭上來了。

她喜歡玩,他就陪她玩,結果稍稍一嚇唬就怪責起他對她太壞太狠心,所以是誰在惡人先告狀。

崔櫻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回過神來,賀蘭霆果然是在計較她今天故意失約的事。

她道:“不,殿下既然收到我去的信,為何連個話也不回我,我雖提了後日相見,可殿下遲遲不給個準信,也不提是哪個時辰過去……我雖也有問題,可錯不在我,都,都怪你。”

賀蘭霆掂了掂彼此交握的手掌,詫異地擡眼睨著她,“呵,孤的錯?”除了皇後聖人,再沒人能說太子有錯,即使他們,也在賀蘭霆成年之後不曾直白的這麽指責。

多是好言相勸,不像崔櫻,無知者無畏。

“你,你真要把時日都浪費在審訊我上面?”

事態不妙,崔櫻見好就收,雙目欲說還休地凝望著賀蘭霆。

他腰上衣角被崔櫻緊緊抓住,裙擺下一只鞋履被突然蹬掉,賀蘭霆若有所覺地低眸向下看,那只套著雪白羅襪的足一輕一重的蹭著他。

他身上腰帶被人解開。

崔櫻湊近,額頭貼到他懷中,柔聲引誘,“別說那些了,帶我換個地方吧,大人。這裏好黑好冷。”

賀蘭霆心中明白崔櫻是故意轉移話題,不想他再計較她失約的事,更擔心他會粗魯地懲罰她,於是提前擺正自己的姿態,乖順而刻意地蠱惑他。

他都明白,但在這一刻,他只想叫崔櫻什麽叫自食惡果,物盡其用。

“換哪。這裏正好。”

賀蘭霆又把她重新抵到墻上,擡起一條腿,深深地盯著她,向上一頂,“本官會讓你熱起來。”

崔櫻隔了多個時辰出來,腿腳都是軟的。

在此之前,最後一回,她癱臥在墜落的衣裳上平緩氣息,賀蘭霆則站在她身旁整理袖口,做完了那種事情,他明顯有種煒如神朗的光彩。

他話音也軟和不少,不是之前跟她慪氣冷硬的姿態,“崔珣把那些禮都帶回去給你了?”

崔櫻還一時還不能從那事的韻味中掙脫出來,回應都慢了不少,低沉緩慢地吟了一聲,惹得賀蘭霆神色微頓,朝她看來。

她如醉酒般嬌麗的面容一下勾住了他的目光,縱然戒律房裏蠟燭燃盡,只剩燈盞,她還是白得像羊脂玉一樣,溫軟生香。

這一刻賀蘭霆仿佛意識到,崔櫻來這世上,就是按照他的心意長的。

哪怕她跛了,也有一種殘缺的美,無人欣賞她,只有他能領略體會,這種感覺足夠讓人上癮,不可自拔。

發現賀蘭霆在摸自己的臉,指腹摩挲她的嘴皮,崔櫻下意識地以為他們還在韻事中親昵,於是輕輕咬住他的手,霧黑溫潤的眼眸偏頭靜靜地望著賀蘭霆,試探地舔了下他手上的扳指。

“阿奴。”

賀蘭霆眼神暗沉地問:“你阿兄有沒有把孤給的好東西都帶回給你。”

好東西……崔櫻玉臂勾住賀蘭霆的脖子,慢慢清醒,聲音裏透著一絲懶洋的道:“有,阿兄都給我了。阿玥很不高興,跟父親告狀,問同樣是妹妹,為何阿兄偏心我,事事好處只想著我。”

崔珣是光明正大地讓人把箱子擡去崔櫻院子的,打開後下人們都看見裏面裝的什麽,下人背地裏閑聊幾句,被聽到傳到崔玥耳朵裏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崔櫻沒想到崔玥會因此看不順眼,而找上崔崛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後來崔珣被叫了過去,不知跟崔崛在書房裏談了什麽,看在同為崔家子孫的面子上,派人去外面買了些胭脂水粉送過去。

名以上是安慰崔玥,實際上也還是崔珣瞧不上她,用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敷衍彼此之間微薄的兄妹情分。

崔櫻這是第一次在情事之後跟賀蘭霆訴家常,她還以為賀蘭霆會不耐煩聽,結果賀蘭霆把她從地上連著衣裳都抱了起來,從剛才轉動的門後進去。

半刻鐘後,崔櫻恍惚地看著坐在一旁為她套上鞋履的賀蘭霆,心裏還殘存著微微的震蕩。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他幫她親手穿的,之前怎麽一件件脫的,現在就一件件的套回去,就連羅襪也是。

他這個做派,簡直不太像一個太子,也不像平日裏經常袖手旁觀態度漠然的他。

他能盛氣淩人斤斤計較,也能不拘小節隨性灑脫。

有時崔櫻的心,就是在他這樣出其不意的舉動之中逐漸迷失的,賀蘭霆猜不透她了,她又何嘗不是看不透他呢。

給她不經意的溫柔,給她區別於其他人的待遇,給她心裏有她的錯覺,崔櫻不信,身為儲君,賀蘭霆還曾這樣伺候過她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