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顧行之在賀蘭霆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他提起崔櫻時更不曾有半分動容。

方守貴不多會就領了人過來,他在看到顧行之和張幽王石巍身上打架的痕跡後,十分誇張的對顧行之道:“府君這是怎麽了,為了一個侍妾竟然鬧成這樣,可有受傷?”

接著他又湊到張幽王石巍的面前,少了幾分擔心,多了些許仇視,仿佛他是站在顧行之這邊的,問:“兩位大人呢,受傷沒有。”

在他戲演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向一身宮廷打扮的美婢招手,“快過來,讓府君瞧瞧。”

“你啊你,都是因為你這個沒規矩的侍妾,弄得府裏雞犬不寧還害得三位大人打架。”

他說著,直到賀蘭霆望了他一眼,方守貴才閉上嘴。

賀蘭霆:“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就以她作罷。”

那個侍妾穿著顧行之先前見過的衣裳,身段背影與崔櫻有六分相像,只是臉轉過來時五官全然不同,顯然是他認錯人了,鬧出一場烏龍。

但他沒立馬斷定,而是走近了那個侍妾,冷眼盯著她咄咄逼問:“你喚什麽名字,為何走路與常人不同。說。”

侍妾被他兇神惡煞的面色嚇到,惶恐的說:“奴婢,奴婢的腳扭傷了,才才會那樣。”

顧行之冷笑,輕嗤一聲後道:“扭傷了,卻還有心思在廊下彈琴。”

侍妾結結巴巴的解釋,“是,是前兩日扭傷的,奴婢得知殿下議事之後會回後院,就想在那等候殿下,琴……琴也是想讓殿下欣賞才彈奏的。”

後宅女子想要得到垂憐是很常見的事,尤其和她一樣的侍妾還有好幾位,因很少能見到賀蘭霆,有的人總想抱著異想天開的想法,希望自己弄出點動靜來吸引上面人的注意,好以此得到寵幸,獲得更多的權利地位。

這侍妾說的並沒有錯,只是她冒然大膽的做法還是讓方守貴訓道:“沒規矩的東西,殿下要寵幸誰就寵幸誰,誰讓你自作主張弄這麽一出的。”

膽子大動靜弄得好,萬一有機會能得寵,那絕對是運氣。

通常情況下,像侍妾這麽做的都討不到好,一是不清楚主子的脾氣,二是被發現了會被後院管事責斥教訓,在侍寢和子嗣這方面都有嚴格的管束。

張幽:“現在某人該知道自己弄錯了,仗著家族身份耀武揚威,好大的膽子。”

都到了這個份上,顧行之不認也不行,畢竟太子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他要見就讓他見,人就在這裏,理由也說得通,他還要繼續胡攪蠻纏,周圍看他的眼光都帶著異樣。

張幽想找機會參他已經很多次了,這次怕是讓他逮著機會上奏天聽,顧行之權衡一番利弊當場單膝跪下來,一手杵地低頭認錯,“是臣無禮,還請殿下責罰。”

賀蘭霆沒給他機會,還是令他顯得比另外兩個伴讀特殊一些得寵一些,“罰就不用了,免得到時讓孤被母後念叨一頓。”

顧行之一口氣還未松開,頂上的聲音又響起,“這是你要的‘崔櫻’,孤賞你了,你好好收著吧,好好待她。”

賀蘭霆說“賞”時,顧行之就已經變臉了,他本打算之後隨意處置掉這個讓他誤會的侍妾,沒想到賀蘭霆後面還說讓他好好對待,顧行之的算盤一下就被打亂了,就算將侍妾帶回去,也只能真的好好待她。

但為了眼不見為凈,顧行之已經想好到時直接將她安置在見不到的後院裏,不虧她吃穿就行。

而且賀蘭霆還補充了一句,“此女宮婢出身,孤母後親自挑的,你也不想到時候她認為你浪費了她一片心意吧。”

“是。臣,明白。”

賀蘭霆說完,臉上也沒一絲笑意,他一個眼神落下來就好似在問,下一個該處置誰一樣,他也沒有讓顧行之立刻起來。

過了會,中庭裏最威重尊貴的人走了,卻並未吩咐是否散了,方守貴緊跟上太子步伐,仿佛也將他們都忘了般。

跪著的還在跪著,站著的也不敢妄動,護衛各歸其位視而不見,直到過了小半刻鐘,方守貴才趕回來,諂媚而殷切的說出那句遺漏的話,“殿下有令,都散了吧。”

崔櫻並不知道中庭發生過的事,她也確實沒有出去過。

侍妾從宮裏出來,一向有意討好太子,只不過一直缺少機會,好不容易打聽到太子的行蹤,便在前幾日準備起來。

摔跤是真的,想獲得寵幸也是真的。

只是向她透露消息的人,從始至終都將這步棋掌握在手裏,顧行之會登門,都不過是在背後人預料之中。之後便是順水推舟,做了一場戲給局裏的人看。

真正的崔櫻在發生這些事時,正一無所知的寫字靜心,她忘了自己問了侍女幾遍,“殿下有空了沒有?”“我有事想跟殿下說。”“殿下在何處,我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