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雲英(第2/3頁)

“金雲英?”那不怒而威的身影握著一把直刀,神情冷漠:“你的事兒發了?”

金雲英神色一頓,似乎對於被找上門來的行為並不意外,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們是雲國外聯部的人?”

不怒而威的身影自然是陳丘頓,他舉刀冷笑,卻沒有作答。

不是?

難道是?

“靈樞急備會……”

那原本氣焰收斂的金雲英似乎曲解了什麽,眸子瞬間紅了。

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木質圓桌,試圖用圓桌阻擋對面的腳步,隨後身形急速後退,嘴角裏也傳來了一道若有如無的呢喃聲:“洞悉臟腑,見病知源……”

“轟”的一下,圓桌被劈成兩半,身形高大的陳丘頓舉刀突進,沖著金雲英作勢欲砍。

但這個時候,金雲英呢喃已然落盡,高大威嚴的陳丘頓似乎受到了某種控制,身形突然停頓,作勢批下來的直刀也戛然而止。

幾乎在一瞬間,他的皮膚變得漲紅,血液流速瞬間加快,不斷跳動的心臟猶如脫韁的野馬,發出劇烈“咚咚咚”聲。

就好似有人以心尖兒為鼓,鮮血為錘,想要將那層薄薄血肉之皮,敲擊成粉碎。

但陳丘頓畢竟是久經戰陣的超凡者,本身就處於超凡等級的第三等,更何況早就知曉了對方的流派特性,防衛著對方的驟然出手,又怎麽會像某個菜鳥一樣被人一下子撂倒,所以在身體變化的第一時間裏,他嘴裏硬生生的咬出幾個古怪的音節:“始律,散!”

脫胎於《泰始律》的《衛官篇》驅散了某種控制狀態。

與此同時,兩扇窗戶也爆碎開來,另外兩個武官處的人員翻身入室,將整個空間的門窗徹底堵住。

這就是陳丘頓為何要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願意聽他說兩句廢話的原因。

否則,隨便一個野路子的低級超凡者都能輕易反殺他這種帝國精英,那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天下大亂了。

此刻封住了對方的退路,陳丘頓沒有打算留手,他這個等級的超凡者本身就勢大力沉,拳腳之下都絕非凡俗,因此挺身急行,手中直刀加持了超凡之力,就算是鋼筋鐵骨,都會被一刀斬斷。

但這種場景落在金雲英眼裏,就絕對不是什麽好處境就是了。

砸了你家的門,破了你家的窗,若是落到尋常人家裏怕是要拼命,但金雲英不會,別說對方人多勢眾,就但說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家夥,他就萬萬不是對方的對手,除了本身不善於廝殺之外,還因為對方的能力對他似有克制,再加上兩邊有人策應,門外似乎還有腳步聲傳遞過來,所以在急速後退的時候,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朝著身後的土炕撲了上去。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不過短短幾秒。

“哐當——”

結實的木板被砸穿,金雲英身子失重,掉進了土炕內藏的漆黑坑洞裏,躲過了被一刀劈成兩半的下場。

但是他鼻血橫流,頭暈眼花,顯然是砸的不輕,而且背後的皮肉也被那個高大的家夥劃出了一道口子,有大量的鮮血不斷滲了出來。

不過,金雲英來不及理會這些,而是迅速的爬起,手掌在墻上熟練的摩挲。

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他用力的按了下來,隨後,一抹淡淡的緋紅色,開始飄蕩在整個空間。

“是地道……”

身後傳來了驚訝的聲音。

金雲英臉色發白,順著漆黑的坑道倉惶逃命,仿佛一條喪家之犬,狼狽的穿梭在坑道裏。

他心理又急又怕,就連身後血流湧注都恍然未覺,直到冷汗浸泡在了血液裏,疼的他忍不住咬起了牙關的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連忙低吟施展超凡之術給自己止血。

這一刻,又想到了雲國十七年的那個夜晚,同樣的倉惶逃命,同樣的血流不止,區別好像只是換了個個體。

那一次他死裏逃生,但這一回呢?

不是每個超凡者都是身經百戰家夥,各大流派從未經過超凡廝殺的超凡者不計其數,許多學者類的技術性超凡者,可是都是超凡爭鬥的菜鳥,畢竟是生活在相對和平的環境裏,上有原帝國震懾天下,下有國家政權監察一切,哪裏還有古代那種兇戾的超凡風氣存在。

不過,他又想到了剛才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對方到底哪裏冒出來的,難道靈樞急備會養了一批殺手嗎?

否則為什麽一副我很能打的樣子?

但考慮到剛才某種驅散效果的流派特性,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靈樞急備會同樣屬於敦牂流派,還是一個大多數由女人組成的秘密結社團體,按照靈樞急備會的行事風格和某種忌諱,她們應該不會貿然派人來到雲國首都的,更何況一下子還來了好幾個,還都是殺伐果斷的男性,畢竟超凡者可不是什麽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