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4頁)

方明煦正在思考怎麽寫記錄,聞言隨口回答:“還行。無聊時會看,看多了容易生氣。”

江蘅折疊報紙,捏著報紙邊緣翻轉過來問方明煦:“方醫生很關注這起意外事故?是有認識的人在裏面?”

方明煦擡頭,正好看到被紅筆圈起的早報新聞,愣了好一會才說:“你觀察細微的本事不比心理醫生差。”

江蘅:“好說。”

方明煦:“應該算認識吧。”他用圓珠筆筆尾指著早報新聞裏的‘死者梁某’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他是我以前一個病人的父親。我那時還沒畢業,作為導師的助理出來實習,有個病人因為某些原因犯病,又付不起治療費用,診所盡力幫忙就讓我幫助她。”

頓了頓,他搖頭說:“終究是人力有限。”

江蘅:“節哀。”

方明煦笑了笑,沒說話,因為該節哀的人不是他。

半個小時後,江蘅離開明熹心理診所,電梯到大廈一樓,一樓大廳光鮮亮麗的都市男女來來往往無數。

過電子閘時,有個高挑的女人對前台說要上樓的電子碼,聲音是偏中性的沙啞低音,放在女性身上就很引人注意。

江蘅和那女人擦肩而過時,眼角余光瞥見她艷麗的面孔,前行了數十步便放緩腳步,想起她是一個月前在少年宮咖啡吧裏見過的隔壁桌情侶中的女人。

之所以還對她保有記憶,一是江蘅善於記憶明顯的特征,譬如女人的聲音。二是他們當時聊起死去的朋友姓何,正好和一起意外車禍事故的死者同姓。

這些特殊的記憶點使江蘅能夠在第二次見面就認出女人,不過他們依舊是萍水相逢、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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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區分局。

陳婕從档案櫃裏搬出一堆陳年舊案,按照編碼翻找性侵案件。

這些案件本來是有專門的刑事小組負責,但由於以前的國情以及不完善的法律,所以堆積很多沒有解決的性侵案。

季成嶺咬著吸管問:“你整理這些幹什麽?”

陳婕沒好氣的回答:“受刺激了。”

季成嶺:“啊?”

李瓚嘴裏咬著甜甜的糖果,在外倒了杯溫水回來,路過順便幫忙解答疑難問題:“周博思的案件。”

季成嶺恍然大悟,咋舌於陳婕的態度竟然那麽認真,不過他尊重陳婕的做法。

李瓚回辦公室,撐著臉頰單手玩手機,正和未曾謀面但很有共同話題的梁瑰女士聊天,得知江蘅聽話的去心理診所不由捧腹大笑。

辦公室外的季成嶺懵了,“李隊很開心?”

那突然爆出來的笑聲快傳遍整個刑偵辦了。

老曾伸出兩只食指,小雞啄米似的敲鍵盤,聞言隨口說:“談戀愛了吧。”

百忙之中的陳婕‘唰’一聲擡頭:“公開了?!”

季成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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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落日,夕陽余暉。

人煙罕至的郊外公路上,一輛馬自達勻速行駛,動感的音樂從大開的車窗裏飄出來,似有一串又一串活潑的音符在廣闊的天地間跳動、旋轉,和著微風與即將到來的星光擁舞。

山丘被開辟成一塊塊梯田,高地的湖泊水流入鑿出來的溝渠,水聲汩汩,悅耳動聽。

過了山丘便是廣闊的水稻田,田地被格出一塊塊整齊的方格,遠眺過去是令所有強迫症無比舒適的整齊。而栽種了幾個月的水稻已經長到半人高,青色的稻穗厚重而飽滿,如果到了七月份,稻穗成熟,一串串垂落下來像流蘇。

馬自達裏是五個旅遊歸來的青年,他們打開敞篷伸出雙手迎風歡呼:“天氣好好!”、“晚風超舒服,一點都不熱!”、“還有稻香和青草香――反正不著急趕路,要不停下來下去玩玩?”

最後一個提議得到大家的同意。

他們把車停在路邊,背起行囊跑到水稻田玩,一路嬉笑著穿過水稻田到了幾座連在一起的小山丘。

小山丘灌木多,路徑基本被帶刺的草木擋住,驢友用樹枝撥開草木跑進山裏,看到山頂有個小木屋就大聲喊同伴過來:“那裏有座小木屋!我們要不今晚在這裏露營?”

木屋就一三人帳篷的大小,用竹竿、樹幹和木片等木頭隨便湊一湊搭建起來,寒酸簡陋得像是個小孩兒造來玩似的。

但這種木屋在農田裏很常見,一般用來作臨時避雨所,存放農藥和農具。

最先發現木屋的驢友已經興奮的跑過去找門,腦子裏想的都是稻花香裏、星河燦爛的篝火野營,發現木門沒鎖就更激動了。

“我說你們快點行不行?再磨蹭天都黑了!”驢友邊喊邊推開門:“這木屋挺大,夠我們今晚睡――嘔!”

好臭!

像是幾十上百只老鼠死了四五天發出來的腐臭味。

當門一推開時,這股腐臭味伴隨著灰塵的味道鉆入鼻孔,直沖腦門,驢友直接翻白眼、胃部翻滾並迅速彎腰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