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結果假戲真做(第2/4頁)

“……我沒事。”

“這裏很暗,你看得見嗎?”

“……”

這倒是真的,這個浴室因為空間太大,設計師在設計時就大量使用了黑色元素,黑色在視覺上會給人以一種收的效果,且能夠使整體空間變得非常高級典雅。浴室鋪設的都是黑石磚,頂部也沒有太亮的照明,而做了些繁星似的點點碎光。

謝清呈靠在浴池沿上,蒼白的皮肉在墨玉似的池邊幾乎泛著熹微雪色。

“沒事,我看得見。”

賀予又靜了一會兒:“……你有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

謝清呈覺得他好像是在期待著什麽似的。可他期待的又會是什麽呢?

他想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的盲眼和病容,想起了賀予的投入和犧牲精神。

理工男忽然明白了,說:“你辛苦了。”

賀予:“…………”

見賀予沒反應,謝清呈又說了一遍:“辛苦你了。”

賀予竟不知說什麽好:“……你怎麽……提上褲子就又……又……”

又不認人了。

可話沒說完,他就意識到謝清呈這會兒其實他媽的連褲子都還沒有提,只是做完了就翻了臉。

不過這也是謝清呈一貫的操作了。一回生二回熟,賀予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跟自己說別失控別失控,這個你應該早已經習慣。

謝清呈的頭微微往後靠了些,水汽上蒸,迷離了他英俊卻憔悴的面龐。他見賀予橫豎不滿意,便輕輕地,用只有對方能夠聽到的聲音,嘆了口氣道:“唉,你啊……那你,想要我說什麽呢……?我……”

賀予氣得在謝清呈講話間就吻上去,堵住了謝清呈的話頭,吻得很用力,讓這男人一時半會兒什麽也再說不了。

“……”謝清呈有些迷茫,不知道戲演完了為什麽還要再附加一場。

但是他很慣著賀予,也懶得費勁了,他就將手臂反搭在池壁上,依舊是這個慵懶到極處,甚至可謂是自暴自棄的姿態,隨便賀予怎麽輾轉深入地吻他,極盡纏綿。

這一吻過了很久才結束,賀予擡起眼來時,嘴唇是濕潤的,因為像個人魚似的身體前傾半浮在水中,反而要仰視著謝清呈。他就這樣與謝清呈對望著,謝清呈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是病懨懨的人類王子在看著一尾從他面前浮上來的鮫人。

“換我問你吧。”賀予說。

“今天晚上我們做的事。”青年盯著謝清呈的眼睛,“你後悔嗎?”

……

這要怎麽回答?

他是不後悔的,但他有些無措,不知道任務結束之後他們不必再這樣了,自己要花多久才能走出來。

或許一直也走不出來了也不一定。

只不過那是自己的事,他不習慣把自己的煩惱施加到別人身上去,何況那個人是為自己付出過生命的賀予。

“你會後悔嗎?”

謝清呈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摸了一下他的頭發,說:“……太晚了,你去睡吧。”

賀予的眼神慢慢地,就又黯了下來。

正閉目養著神,謝清呈聽得水聲微動,他睜開眼,發現賀予並沒有走。

“怎麽了?”他問,“還有什麽事嗎?”

賀予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想問這個的,但就糾結著沒開口。

直到這會兒,他別無問題了,他才慢慢地把視線轉移到謝清呈胸口的血漬上:“還有……”

“嗯?”

“你……你這裏……這樣要緊嗎?”

“……”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老爺們的尷尬又來了,謝清呈的臉色不禁沉了沉。

沉完了,還覺得沒面子,他便推開了浮在自己面前的賀予,攥著池壁起了身,“不要緊。”

起身時,他分明地感到了不適,可身上的難受到底也比不過心理上的恥辱。

他這下連清洗都不願再多做了,此時此刻他只想把他脫了的衣服穿上,然後重新回到床上去。

可他的手卻被賀予攥住了。

謝清呈回過頭:“幹什麽。”

“你洗吧,這時候病了也不好處理。”賀予起身,“我出去。”

賀予獨自一人重新躺回了那張淩亂的大床上。

他看著天花板,被褥間尚有他和謝清呈纏綿之後的氣息,賀予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他與謝清呈從未分開來過。

他們之間,從沒有過那離亂的三年。

當時,他們雖然也沒有太多的兩情相悅,但至少謝清呈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那時候怎麽會覺得歲月不好。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謝清呈洗完澡,終於回到了床上。他身上帶著淺淡的沐浴露清香,卻也遮不住浸淫到他骨子裏的藥味與冷意。他上床的姿勢不太利索,畢竟是給賀予折騰慘了,但他還是悶聲不吭地上來了。

被子蓋住了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