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我們想假戲假做(第3/10頁)

“……我再換一本。”

“那你用心點,好好找找。”

明明是這樣尷尬又香艷的事情,愣是被謝清呈說出了一種前輩指導晚輩做ppt的氣質來。賀予被弄得更尷尬了,幹脆整個退出了頁面,打開了另一個版塊,掃視一圈後,挑了個順眼的開始播放。

這次他找的是倆男的主演。

可那電影裏兩位智人的胸毛居然比動物園裏的黑猩猩還長,聲音又比非洲象噴水時的響動還駭人,謝清呈看了不到一分鐘就把耳機摘了:“看這個還不如看動物世界。”

賀予覺得也是,這都是些什麽和什麽。

他把那網站給關了,側過眼,望向謝清呈,借著手機的微光,賀予可以在這樣近的距離清晰地看著謝清呈的面龐。他的視線摸索過謝清呈玉白色的臉龐,刀裁似的眉,又流連在那雙結了冰凝了霧的桃花眼中。

那些片子演的再縱情,也及不上謝清呈這樣不聲不響地看他一眼。

賀予為自己對謝清呈的感情而躁郁,他明明是想心堅如城的,為什麽只要在他身邊,心就會軟得狼狽,只想吻上謝清呈那涼薄的唇?

甚至只這樣一想,心就又熱又燙,腹亦如火燒。

他眼睛微泛紅,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可偏偏謝清呈還沒覺察,還問:“你就找不到一本像樣的嗎。”

賀予:“……”

“沒有存貨嗎?”

“……”

謝清呈覺得這可能是真的為難孩子了,跟已經沒什麽情感糾葛的叔叔做這種事情。算了,這種麻煩事還是自己來吧,於是道:“要不你手機給我,我來幫你找找。”

賀予啞聲道:“你又有什麽經驗?以前我幫你做課件,瞧你電腦裏連個限制級的片都沒有。”

此言一出,兩人都靜了。

他們現在很少提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不管是痛苦還是溫情,仿佛那些過往都成了無法愈合的瘡疤似的。

這一刻賀予不假思索沖口而出,好像又把他們拉回了三四年前的大學校園,那些他們倆之前還什麽錯誤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在這回憶縈淌之間,賀予不錯目光地凝視著謝清呈的面龐,眼眶的紅濕漸漸地不再僅因為窘迫和,而帶上了些別的情緒。

他看著謝清呈盲了的眼。

看著謝清呈零星白了的發。

他看著曾經那麽輝煌的一個人,像是燒至殘年的蠟,而從輝煌到落魄,都是他錯過的這些時間。

這盲眼不屬於自己,這白發不屬於自己,歲月淹及……這個人哪怕殘損至斯了,也不再屬於自己。

賀予從失魂落魄中踉蹌著歸來,從阿鼻地獄中鮮血淋漓地爬回來——他只看到了一個殘損的,被別人奪走的謝清呈。

他其實並沒有辦法裝作什麽寬宏大量,平靜如常。

他只是不願再傷害,所以才佯作不在意。

其實他還是放不下。

他對謝清呈的感情,只能是激烈的愛,什麽平和,什麽放下,什麽釋然……那都是假的,是裝出來的。

似乎終於感到了賀予神色中的危險,謝清呈沉默了,要把臉轉到一邊,可太遲了。

賀予忽然驀地翻了個身,將謝清呈壓在身下,他握著謝清呈的下頦,不讓他把視線轉開,傷感在文藝青年心裏燎了原,他不等謝清呈反應,忽然低頭吻住了謝清呈的唇,沉重炙熱的呼吸噴薄而出,拂過皮膚,焚過心臟。這一吻毫無章法,又無預兆,像是被逼到了絕境處的野獸的反擊。

他又兇又野地吻他的嘴唇,下頜,脖頸,那些情緒壓抑良久,驟然決堤,讓賀予像是成了魔,竟似要咬斷謝清呈的咽喉。

這堪稱粗魯急躁的吻結束時,賀予沉沉地喘了口氣,他撐在被子喃喃道:“我其實有一部很好看的,但我怕你生氣……不敢拿出來。但是……我這幾年都在看著它……我很想和你一起,不吵架地……去看一看……看一看我們的從前……你……這一次,願意和我一起嗎?”

賀予這句話一說,謝清呈就知道他指的是哪部片子了。

他心中警鈴大作,想掙脫賀予,但賀予一邊重新把一枚耳機抵至謝清呈的耳內,一邊擡手劃開屏幕,連看也不用看,就找到了播放器裏一直存著的那段錄像。

二十歲雨夜的喘息搶入他們耳中,這錄像賀予看了近三年,哪怕不瞧畫面,都能知道錄像中的兩個人在做什麽,接下來又會又怎樣的舉動。

謝清呈雖在做醫學報告的那天,就已經知道了賀予手裏有這樣的東西,也看過了視頻,可再一次瞧見,還是覺得備受刺激。

“你覺得,可以嗎?”

謝清呈臉色雖白,卻不肯亂了陣仗是他自己說的公事公辦,可不能露出什麽年輕人才該有的無措來。而且賀予原本就退了一步,看片自己解決已經是最好的辦法。